玉茗回到府中等了两日,总也等不来韦瑶儿送信,明知她不会用一句空话应付自己,整颗心却像在火上煎熬,茶饭不思,坐立难安。直到婢子来报说太子府派了人来接,她慌忙去了府门口,只见一辆车停在那里,一中年内侍施了一礼说“太子妃请韦家娘子前去一叙,请娘子这便上车吧。”
她见那内侍偷偷递了个眼神过来,心知肚明,让婢子回去等着,自己独自一人上了车。一进车中,便发现里面放了一套内侍宫服,待车轮滚动,驶离韦家大门,才听那内侍回头说“韦家娘子,太子妃命我来接娘子去寿王府,为防人耳目,还请换上这套内侍服。”
玉茗应了,在车中将那宫服换上,又将长发重新挽起束好,俨然一个俊俏的年轻内侍。她心神不宁的坐在车中,不知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这马车没有从十六王宅的正门进入,而是走了偏门,因是太子府的车,所以也没有人盘问,一路畅通无阻的行到了太子府,两人下车又步行至寿王府门前。
玉茗跟在那中年内侍后面,只听他对门口守卫说“太子妃听闻寿王殿下身体不豫,命我等来探望。”
府中管事的慌忙赶来,玉茗一看,还是上次她跟义父来时的那位,生怕他瞧出来,将头又低了些,跟着走进府去。待到了东院,只听那管事说“我家王爷最近因琐事烦心,是以整日闭门不出,不见外客,恐怕”
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那中年内侍摆摆手“我们也明白,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管事的前去通报一声,我们进去见王爷一面,回去也能交差了。”
管事只好叹口气,走上去敲那房门通报,敲了半天,却没有一丝动静,他试探着推开门,还没开口,只见飞出一物来,啪的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仔细一看,却是个酒瓶。
管事的吓得忙将那门关上,走回来冲他俩摇了摇头。中年内侍看了看玉茗,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咬着嘴唇说“不若我去试试。”那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是以中年内侍也没拦着,只嘱咐她小心。
本以为她硬闯进去,必会一番动静,没想到除了初时传出几声摔东西的声音,后面便再无声息,内侍这才放了心,拉着管事远远站了,一边说着话一边等。
“殿下这是”
管事跟他算熟识,也就没瞒着他,叹了口气说“自从接了旨意便整日饮酒,连膳食也用得少,看这样子下去,只怕又要大病一场。”
“唉,当主子的也不容易啊”
两人知道背后的宫闱之事,这番感慨着,而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玉茗虽打定主意硬闯进来,却毕竟是一女子,仍有些心惊胆战,刚进屋便有一瓷瓶在脚下炸开,吓得她一抖,险些叫出声来,却听屋里有人说了一声“出去”便再无声响。
她本能的就要出门,却硬生生忍住了,抖着手轻轻关上门。因这屋中窗门紧闭,有些阴暗,她半天才适应过来,扫视一周,却只看到歪倒了一地的空酒罐,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重酒气,光闻着就要醉了。
看摆设这里似乎是间卧房,只是在外间摆了一张案几,李瑁便倒在这案下的毯子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方才那丢过来的酒罐子,她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慢慢试探着走过去,待走近了看到他的脸,她的心一沉,接着便是钻心的疼泛上来。倒在地上那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一头青丝因胡乱的拢成一束,却仍有几缕散落在脸上,更显出几分落魄。
她轻轻跪在他身边,伸手抚上那曾经温润如玉的俊俏脸庞,现在却瘦的脱了相,连下巴都有些硌手。那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被割破了,血已止住,却留下几道深深的口子和干涸的血渍,看着有些吓人。
她一阵心酸,眼泪差点就要落下来,却硬生生忍住了。她将眼泪擦了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