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只觉心下难过的很,手扶在墙上,掌印浅浅的印下去。
乍一听闻天帝欲让润玉同锦觅成婚之事,穗禾亦是心有反对的。润玉乃是念之的未婚夫,他二人情真意切,怎能在念之人间受轮回之苦的时候,润玉另取他人可下一念头,她又想到,若是锦觅嫁给了润玉,旭凤便也就只能死心了。那他是不是就能回头看看她,看到她
穗禾只觉的心里矛盾的很,一路上胡思乱想,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此刻看到这一幕,她心底燃起一把火,这把火埋在心里蠢蠢欲动,若有一日释放出来,便要伤人。
穗禾后退几步,决然的转身离去。
习惯性的,她走进了紫坊云宫。姨母被关入毗娑牢狱之后,此处就空置下来。明明她才离开短短数月而已,昔日富丽堂皇的宫殿便如同搁置千年一般,蒙上了一层尘灰,呈现颓势。
穗禾在紫坊云宫走了一圈,心绪平复下来。随即,便去了毗娑牢狱。不论她曾做过什么,她到底是她的姨母,对她亦有几分真心。
凡界,念之无力的趴伏在马背上,夜色深沉,粘稠的血液顺着她的手低落在路面之上。
谁曾想到,本是欢欢喜喜一场喜事,转瞬就变了丧事。
公主死在了新房之中,鲜红刺眼的血躺了一地。她安安静静的躺在三哥的怀里,双手沾染了红色,无力的落在身子两侧。她的腹部深深插入一把匕首,露在外面的匕首握柄上镶嵌着浓重碧色的玉石。
老将军和念之本在小荷池边,听到丫鬟的尖叫声,循声而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老将军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就往后倒去。念之手忙脚乱的想要扶住老将军,却因为力气不够大,被老将军一并带倒,摔在地上。院子里撒了碎石子装点路面,念之摔倒的时候手本能的往后一撑,火辣辣的感觉瞬间从手掌传至脑海。
疼痛刺激下,念之迅速冷静下来。令家仆将老将军抬回他自己的院子好好看顾。她自己忍着心头的害怕走进新房之中。
“哥”念之还未见过三哥如此茫然失神的样子。她的印象里三哥是可靠的,明媚的,沉稳的。
三哥听得念之的呼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念之,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此刻就走。”三哥保持着抱着公主的姿势,言语间却十分急促。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念之将手扶在三哥肩头,一如往日三哥安抚她一般动作。
三哥摇摇头,“公主死在将军府,国君定然震怒。我将军府无一人能幸免,念儿,听话,快走吧。”
念之自然是不会走的。第二日,国君的侍卫围住将军府,将军府内三个主子,十数个仆役丫鬟皆被压入天牢,只待秋后问斩。
说到底,公主的死是个意外,可看老将军不顺眼的人却大有人在。素来都是趁你病要你命,公主本欢欢喜喜出嫁,一入你将军府便自尽身亡。怎么想都是将军府谋害了公主。
且不说国君为此大怒,朝堂之上,昔日老将军耿直之下得罪的人哪一个不想置他于死地。
经此一事,国君终于收回了那半枚一直存在老将军手里的虎符,自觉终于全面掌控了整个国家的兵权。可老将军戎马一生,儿子皆亡故在战场之上,解甲之后,岂会没有防备国君卸磨杀驴之事
问斩当日,围观的百姓中突然有人闯入法场,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很快便集结了近千人。
老将军早年战场受伤诸多,年纪也大了,在牢里没等到问斩就先去了。法场之上,三哥同念之皆穿着囚衣跪在地上。三哥见有人劫法场,心中一喜。他在牢里受了些酷刑,双腿已废,右手已折。他死不足惜,可他的妹妹有什么错她年纪还小,便连王城都没转遍。
近千人的队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