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衣服被遗弃在地板上, 浴室内, 雾气袅袅, 温度渐渐升高, 慕楠之擦掉额头的汗珠, 把半昏的人抱出来,又换了一缸水。
惠江晕乎乎的, 把脑袋枕在对方的肩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手脚无力地垂直两侧, 双眼迷离,但好在身体恢复到正常的温度。
两人肉贴肉, 慕楠之抱着他坐进浴缸, 让人靠在自己身上,挤出一坨洗发水, 抹在对方头上, “啧,”皱着眉,一边觉得麻烦,一边帮人洗澡。
“唔, ”惠江不舒服,在他身上扭了一下,随后就往后倒去。
“喂, ”慕楠之赶紧拉住他, 让人靠回自己身上, “要死不活的,我干嘛要救你,神经病”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对方,平日的修养在这一刻都进了狗肚子。
好不容易把人洗干净,慕楠之又把人扛回房间,擦干塞进被子里,屋内一早开了暖气,只是两人之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他从浴室拿了件浴袍披上,拉开自己的箱子。
“咔嚓,”扣开金属扣,向上掀起,露出清一色的医用用品,慕楠之翻开第二层,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几粒药片,看了下成份,起身倒了杯温水,给床上的人送去。
“起来。”
惠江吃力地睁开眼,随后又眯了回去,高温让身体失去了大部分的活性,每块肌肉都叫嚣着发痛,骨头如散架一般,连抬指的力气都使不上。
头发还没来得急吹干,就这么湿漉漉地裹着,可能会加重病情,慕楠之皱眉,见人爬不起来,叹了口气把他抱起,“张嘴吃药。”
然而没有反应。
难道晕过去了
无奈下,只能用手指掰开对方的嘴,把药片塞进去,结果还没灌水,就被对方用舌头顶了出来,“唔,”那人皱着眉,大概是觉得苦。
慕楠之冷漠地捏开他的嘴,捏着药片,用手指按住舌头,硬塞了进去,“老实点。”
可惜病昏的人根本不配合,还没来得急灌水,就又被吐了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手边又没其他工具,慕楠之盯着杯里的水,皱了皱眉,仰头含了一口,再次把药片塞入,随后俯身用唇堵住。
“唔,”溢出的呻吟,慕楠之皱眉,强硬得把药灌了进去,他抬起头擦嘴,脸颊发热,发觉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咳咳,”昏迷的惠江干咳,好再没把药吐出。
慕楠之盯了他几秒,才移开视线,翻出吹风同帮人把头发吹干。黑色的碎发,缠绕着白皙如玉的手,昏迷的人静静地枕在自己的腿上,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如一只煽翅欲飞的蝶。
惠江没戴眼镜,慕楠之的手指抚上对方的睫毛,扫在手心的瘙痒,让他收回了手。“嗡嗡嗡,”吹风机工作着,温热的风带走发间的水分。
真软,他在心里感叹,手指穿梭在对方发间,如玩弄某种毛绒玩具般。
关掉风筒,慕楠之垂眸把人抱起,塞进被窝里。他坐在旁边两下把自己头发弄干,看了手机,时间还很早,可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自己竟然也渐渐犯起困。
熄灭屏幕,慕楠之扯开浴袍脱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吸顶灯发出暖色的光,照亮整个房间,他躺了一会儿,感受对方的温度,又扭头朝对方望去,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不知盯了多久,才有了动作,他伸手摸上对方的皮肤,真烫,但抱在怀里应该会很暖,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顿了几秒,最终还是将人拉入怀里。
这晚,慕楠之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好奇地摸摸头发,又碰碰对方喉结,不知过了多久,才熄了灯入睡。
“”好暗,惠江吃力地睁开眼,盯着窗帘看了会儿,才眨眼偏头往旁边看。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