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毓十一年三月初一,刺豫县,县衙大堂。
堂下跪着两名少年,二人的生得都极好看,一名身着淡黄色衣衫,长着一副艳丽如花的相貌;一名身着白衫,也是眉眼精致,唇红齿白。
黄衫少年气势汹汹,横眉怒目,白衫少年则一直垂着头,一幅低眉顺眼的委屈相。
大堂外围了一群乌泱泱的人,最前排一个男人一手拿着瓜,一手拿着天机阁上月刚出的天机本,充满感情地给周围的人讲述这一则趣闻。
话说堂下跪着的白衣少年是刚刚进入新晋榜榜尾的新人,名陆湘,年十六,来路不明,上个月共收了半只妖。
说是半只,因为这妖正在收,还没收下,也就是堂下跪着的另一名黄衫少年。
陆湘半月前遇到花妖便缠上了对方,可他灵力来路很怪,既打不死花妖,又收不下花妖。但又不知有什么神功护体,若是花妖要打他,就是打不死。于是他非要和花妖讲道理,让花妖主动降服于他。
那花妖被纠缠半月,无可奈何吐血三升,最终出此下策,上衙门击鼓鸣冤。
那男人说完,周遭一阵爆笑。
又有一人啃了口瓜,乐呵道:“哈哈哈哈哈妖精状告天师,闻所未闻,闻所未闻!”
“被妖精告了,这小天师也是够丢人的哈哈哈哈哈”
正闹着,一名衙役便走到衙门口喝了几声,众人连忙肃静,不一会儿便见县太爷缓步走到堂前坐下,一拍惊堂木,清了清嗓,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花妖顿时一声恸哭,哀嚎道:“大人,我冤枉啊!我是刺豫山中一只潜心修行的小花妖,老实本分,未曾害过人命。”
县令听了一愣,接着说:“你一个妖,要是有冤情,不管是地盘被抢了还是尾巴被剪了,都应当去找你所属的天师,你的天师给你讨公道。你找本官做什么?本官只管人和人的纠纷,不管妖和妖的纠纷,也不管妖和人的纠纷!”
花妖再次恸哭:“可我还未被任何天师收服,没人给我撑腰”
“我啊,我不是正在收服你吗!”陆湘仰起脸,带着点天真的笑意说,“只要你主动被我降服,以后我就可以给你撑腰了!惊喜不惊喜?”
花妖怒道:“你给我闭嘴!”
陆湘忙说:“你可别气,气多了吐血,血吐多了肾虚。”
花妖一捂唇,感觉又一阵腥甜的血涌上喉头。
师爷趁机给县令递上状纸,小声将这一人一妖之间的恩怨讲了一遍,县令听完都惊了,睁大眼看着堂下,一时竟不知对这桩从未有过先例奇案说什么好。
“大人,我一直是独自修行的,谁知半月前遇到这不知哪里来的疯子天师,非要收服我。”花妖恼怒地一指陆湘,“可他的灵力并不如我啊!他收不了我,就一直跟着我,一天十二个时辰在我耳边念叨,大人,你说我冤不冤?我冤不冤?”
“是挺冤的,没听说过天师这样收妖。”县令正了正脸色,奇怪地道,“你不打死他,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
花妖深吸一口气,说:“我倒是想!我打不死他啊!他又非要跟着我!”
陆湘有点委屈地辩解:“可你受伤了,并且你的修炼方式很危险,再这样下去你就要入魔了!我得看着你啊!”
花妖气急:“谁要你看着我了!”
陆湘挺了挺胸,道:“锄强扶弱是我们当世有志天师的职责,放心吧,就算没有人要求,我也会看着你的。”
花妖大声道:“我要是被你降服了,以后和妖闲聊,说起我的天师是个新晋榜榜尾,灵力还不如我,多丢妖的脸!谁都会鄙视我的!”
陆湘道:“你别那么虚荣。我收了你,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的乾坤袋里修行就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