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缠绵婉转,仿佛受尽了千般万种的委屈。
顾微安还委屈,本以为过了这么久,再回来F城会是不一样的景象,谁曾想仍旧是不能跟过去的生活道别,之前逃避的所有事情挨个的找上门来。
而现在仍旧跟陆廷琛牵扯着关系,是她万万没能想到的。
“陆廷琛,把头抬起来,”顾微安实在是看不得他这副模样,简直让她怀疑曾经那个杀伐果决的商业帝王都是自己的幻觉,现在的他宛如一个迷途的孩子。
“顾微安,因为是你,所以我怎样都没关系,”陆廷琛的大手从身后牵住了她的,“我不想让你再受一点委屈,我爸说的那些……我不会让他做的。”
顾微安又想起了陆父冷厉果决的声音,对着自己说话完全没有一丝温度,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
“你和你父亲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他如果要把顾大宝据为己有,我决不允许,”顾微安难得强硬,“包括他开出的条件,有多少钱也是没办法换的,我只希望他能明白这个道理。”
陆廷琛只是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的父亲独断专横,但是就算是他的父亲,也别想动顾微安一根手指头。
顾微安挽起包包,既然已经把这件事情和他说开了,那就没有什么再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
“我要回家了。”顾微安说道。
她刚迈出步子,脚下就又是一歪,陆廷琛眼疾手快的又扶住了她。
流年不利……顾微安好不容易站稳,最后发现自己的高跟鞋的鞋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裂,此时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要踩着这种鞋走回家了。
陆廷琛勾了勾唇角,“我的车就停在路边,车上有备用的鞋子。”
他这话说的很是明显,就是摆明了在诱惑顾微安。可奈何现在这个地方地处荒凉,医院外边总不会建个商场,鞋子坏了也没办法再去哪里买一双。
如果自己宁死不屈的不上陆廷琛的车,她大概得赤脚走回去……
深秋时节,顾微安还是决定屈服于现实。脸色缓和了些,冲着陆廷琛微微点了点头。
口中艰难的说道:“那就打扰了,我换了鞋就走了……”
顾微安勉强用脚下这双已经掉了跟的鞋走了几步,被陆廷琛拦下。
“诶,等等,”陆廷琛长手拦在顾微安身前。
顾微安怔愣的抬眼看他,这是干嘛,刚刚还在邀请她去车上换双鞋,现在就开始阻拦她。
这个人果然是个骗子,还是翻脸不认人的那种。
陆廷琛一把将她打横抱起,长腿迈出几步便到了那辆银灰色的劳斯莱斯前。
单手将车门打开,把顾微安稳稳的送到了车的后座上。
顾微安全程一脸懵,直到陆廷琛从车后座不知道怎么摸出一个医药箱才反应过来。
车的后门没有关,陆廷琛蹲在车后座外,从医药箱中拿出棉签和酒精。
“你干什么……”
顾微安刚问了一句,便发现脚上多了一丝炙热的触感,让她整个人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陆廷琛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脚腕,另一手用棉签沾着酒精往她的脚上涂。
她本来还没感觉到什么,被他这么一捏着,突然感觉到脚上的疼痛来。
顾微安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赤着的脚,那上面竟然有好长好深的一道口子。
陆廷琛带着诧异和心疼的神情跟她的对上,顾微安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弄了这么大一道伤口。
那伤口上面还流着血,只是现在已经干涸了,变成一道长长的血痂黏在顾微安白皙的脚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