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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将语最近时常梦魇,总是梦见少时的许多事。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宋府,后院满园桃花,飘落一地如絮。一个小小的肉团子蹲在原地,抬起面孔朝她龇了龇参差不齐的牙。小家伙的手里捧着大捧的花瓣。

    “你是刚才宴会上那个好看的姊姊姊姊,阿檀叫阿檀,檀,是阿檀的檀。”肉团子的声音脆脆的,好听得很。

    她不禁想笑。阿檀不叫阿檀,又叫什么再者,阿檀的檀,又是哪个檀

    她想着,便听见远远有人唤了一声。一抬面孔,却见一个板着脸的冷面少年款步走来,一袭玄衣,斜眉入鬓,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却透着股凌厉。

    “你是何人”少年皱起眉头,冷冷问道。

    她就要张嘴,却发现自己口不能言,想要打手势,却察觉四肢沉重。正着急,又觉得整个身子都飘飘然起来,不大一会儿她便到了乳母怀里。

    乳母恭敬行礼,宋将语听见她的声音,“奴婢领宋家宋将语,给六皇子和九皇子请安。”

    少年约摸是从宴上逃开,过来寻这位乳母口中的九皇子,他微颔首致意,也不多言,便领着小团子往回走。宋将语听到那道声音又脆脆地响起。

    “六哥哥,宋家的姊姊这样好看,等阿檀长大了,就来娶她如何”

    “胡说”一旁的少年虽是呵斥,却带了三分宠溺,因此小包子并不大怕,还挣开手回身朝她挥了挥。

    “再见。好看的姊姊。”

    那一大一小的身形,渐行渐远。

    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灰蒙蒙的屋顶。蒙蒙的晨光从窗缝中透出。

    宋将语支着胳膊坐起来,忽然想起梦中那个小包子。他若是早逝的九皇子,那旁边那位少年,果然是当今的战神秦王。只是她念及那年哀乐自盛京城门口一直绵延到雍和宫内,忽然有些唏嘘。

    谁曾想到,当年那个粉嫩的孩子。早早就葬入了黄土皇嗣苦楚,泥土湿冷,地下孤独,但愿捂得久了,也能暖和些。

    此刻寅时刚过,天还蒙蒙亮,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点鸡叫,遥遥有几声狗吠夹杂其中。宋将语再睡不着,便摸索着起来,饶是动作极轻,却还是惊动了枕边的少女,青铃朦胧着眼模模糊糊问她几时。

    宋将语一边扣上领口的纽搭,一边轻声回答,“还早,鸡鸣三分。”对面炕上卧着的少年翻了个声,砸了咂嘴。

    推门出去,早做好晨寒准备的宋将语却还是被冷风冻地打了个哆嗦,被窝里带出来的那点热气消散地干干净净,她忙不迭裹紧了衣袖,一头钻进庖厨。

    剁柴生火,烧水煮粥。一阵忙下来,天已经大亮了。

    宋将语坐在火膛前,搓手呵气。橙色的火光映在她面容上,影影绰绰,暖烘烘的。她在这山间已经住了将近十日,

    上一世边疆征战的苦令得她早早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只是这副十四岁的身子骨毕竟没有经过打磨,连日来大降的气温已让她的膝盖备受苦楚。

    青铃不知何时起身,裹着夹袄蹬在门槛上打呵欠。

    禽笼里咯咯咕嘴的鸡,枝头顺理羽毛的鸟,渐响的人声,以及这山中散去的云雾。一切都是刚睡醒的样子。

    宋将语掀开庖厨的帘子,唤青铃进去取暖,忽然撞到个什么东西。窗沿上搁着的竹篮滚下来,甩出块白色布料,落到青铃脚边。

    却是一件亵裤。

    青铃的眉毛拧起来了,“又是这污秽物件。”

    这已经是第三日在柴屋附近发现这种东西了。头一天是男女交合的小画像,放在姑娘家妆面的胭脂盒里,从门缝儿中塞进来,被起夜的墨如踩了个稀巴烂。第二天是男人的鞋袜,带着乡野汉子腥臊的脚汗味,丢在门口,其中一只袜子怕是被鸡鸭叼走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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