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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凌柔离开后,聂琝摸黑回到了桌子旁,双手撑膝,缓缓坐下。

    他没想到,凌柔会一言说中他的心结。

    在他9岁那年,父亲逼死杨父。10岁,父亲去世。到12岁期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父亲的那句“警世名言”了,他常因此愤起伤人。在12岁时,袓父辞官,带他和母亲回了瑜城老家,从此由祖父亲自教导。那之后,受祖父豁达心境的熏陶和他的言传身教,他的心性好了不少,从叛逆回到了平和。

    14岁时,母亲出世,孝期尚未结束,祖父却也到了油净灯枯的时候,又身着重孝三年。

    这几年间,除了偶尔和母家亲戚有联系外,其他的人都少有联络。

    更是少有人在他耳边提起那话,他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不再介怀,可是今天听到,仍让他心绪难平。

    想起凌柔所问,他是否也被那句话困住回想这几年袓父给他布置的策论,安排做的事情,他样样要强,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的自我约束。

    原来,他自己都未曾发现,他从未淡忘,那伤从不曾愈合,一直影响他至今。

    聂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在手里转了转,觉得不过瘾,干脆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房间灯火摇曳,凌柔坐在凳子上,手捧着茶杯,静静地坐着。想起聂琝的过去,一阵心酸,她从未想过,玩世不恭、喜欢和她斗嘴的他,会有如此悲壮的过去。

    难怪在茶摊的时候,遇到人误会也不辩解。此时才明白了他说,毋须理会时的酸楚。

    也明白了一开始对杨俊皓的忍让,他是有些愧疚的。

    凌柔有些心疼他,此时一个人闷坐也是难受,就想找侠女说说话。

    来到床上,盘腿、闭眼、冥想。

    哪知一进去,就见侠女一副久等她的模样。

    “怎么了”

    侠女走到凌柔身边,拉过凌柔的手,在她的写心写道明天,分开。

    “为什么”凌柔一头雾水。

    姜云写道水贼。

    凌柔低头想了想“你是介意他所说的,若是他把身份说出来,别人就会听他的,这样能活更多人。而他却没说这件事”

    姜云点头。

    “侠女,他所说的名望只是自嘲而已啊。他能有什么名望他父亲吗

    也许秦州的老百姓能知道他,毕竟他父亲为民而死,但水堤依然没有修好,所以虽然感念,但老百姓不会觉得他父亲是聪明人,毕竟没效果嘛。聂琝从他父亲那能得什么名望

    在说他袓父,在官场,他父亲就是个笑话,还害得聂琝的祖父壮志未酬只能退隐的下场。一个被撤的宰相的孙子能有什么名望”

    姜云一脸疑惑写豪门弟子,百姓眼中,很厉害,为何不试

    眼睛看着凌柔,低头再写不管什么理由,活更多的人,重要。

    凌柔无奈了,她要怎么说呢,侠女看到了生命的可贵,却不能理解人心。

    凌柔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低头,有些泄气 。

    可是她不想这么突然的离开。

    再抬头,看着姜云一脸的坚决。突然发现,一直以来,因为姜云的好说话,她很久都没主动的问过她的意愿了。

    这一次却如当头棒喝。

    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不能做主的,要做什么应该以侠女为主的。

    怎能因为相处融洽而忘了呢。

    那么,这么快就到了分开的时候了吗

    凌柔心里难受,但安慰自己,反正也快到宁和县了,分开是早晚的事,就按侠女的心意吧。

    第二天,姜云醒来。

    早饭时,聂琝便发现侠女的冷脸了。他觉得有些奇怪,以前只是摆出一副清淡的表情,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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