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虞夏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反应,那表情彷佛在说啊,果然如此。他握着烛台底部,脆弱的火光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但依然坚强地燃烧着。
虞夏并没有吹熄蜡烛。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的选择,他选了是。
大厅里的多数人都是如此。也许是刚才男人透露的内容性质太过恶劣,所以即使大家都对这场余兴节目的结果心照不宣,却还是做了选择。
“选择是的人,将参与第二个问题,规则不变。不过──”声音可疑地停顿,几秒后,西装男人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烛台,脸上的笑容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有些诡谲。男人抬起手臂,示意大家看向营幕,缓缓说道
“在第二个问题开始前,我必须先向各位说明,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例如这位先生,在欠下庞大的债务以前,他曾多次参与公益活动,捐钱帮助弱势的团体,受益的人都对他十分感激。说是伪善也好,但他确实帮助了这些人。当然,这依旧改变不了他害死自己妻子的事实,因此,他有罪。”
“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
“李建兴,该被处以相等的罪责吗”
相等的罪责
虞夏咬着嘴唇,原本还算平静的内心正剧烈地动摇着,在他听来,男人的提问显然是在让他们投票处死那中年人,假设对方真的如男人所述,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那也不该由他们来判决。
经过短暂的犹豫后,虞夏吹熄手中的蜡烛。
周遭一下子暗了下来。
此时大厅内还亮着的蜡烛已寥寥无几,在越渐昏暗的视线中,虞夏听见西装男人的轻笑声传了过来,过没多久,大厅的灯光再度变得明亮。
“审判就此告一段落。各位的选择我已经明白了。”
“然而非常遗憾,你们当中似乎有些人是出于逃避心理而做出的选择,在开始之前,我曾经说过,请各位务必遵从自己的内心,这么看来有些人并没有听进去。”
西装男人笑瞇瞇地说道,让人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威胁还是提醒,紧接着,一声短促的惊呼在后方响起,虞夏转头一看,顿时僵住了,只见刚才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嘴巴被胶带紧紧捂着,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着不得动弹。
“好了,余兴节目也是时候该落幕了。”
西装男人露出既兴奋又期待的笑容,看向中年人的眼神犹如在黑夜中紧盯猎物的狼,泛着丝丝血意,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他冰冷地吐出恶毒的言语
“虽然你逃过了罪责,但人总得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不是吗”
“呜呜”
中年人瞪大双眼,彷佛感应到了什么,开始激动地挣扎着,恐惧至极的模样对比着男人冷漠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男人高举着烛台,整张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接着,毫无预警地松开手。
当烛台摔落在地毯的那一刻,天花板也跟着发出古怪的声响。
咚──
蜡烛率先掉了下来。
虞夏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目睹吊灯下坠的瞬间。
华丽的水晶吊灯在掉落的那刻应声碎裂,飞溅的碎片让附近的人纷纷转身躲避,顿时间,惊恐的尖叫声充斥了整个大厅。
被绑在椅子上的中年人横躺在地,血淋淋的头颅像是被人泼了一桶红色油漆,支离破碎的吊灯碎片插满他整个身躯,那本该是清澈透明的水晶浸泡在血水中,犹若被人刻意塑造出来的艺术品,既不真实又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
这是虐杀。
任谁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这么认为。
“他死了”
陆栩忽然出声。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他露出像是刚咽下食物才发现过期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