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妈刚刚那句词有种十年前流行的霸道总裁脑残文的味道吗”
她一说,宋希言咂摸了一下,“还真是。”说完母子俩对着头呵呵笑了半晌。
“钱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笑够了,赵林蓝突然这么说,“昨天我听你高叔叔说了,单何的事。这孩子本来挺好的,可惜这几年纸醉金迷,弄得昏了头。这下连人命官司都闹出来了,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您还听说什么了”大姐走前给赵林蓝留了好几个橘子,吃着解闷。宋希言动手又剥了一个。
“还听说你俩闹掰了,十一年的同学朋友,怪可惜的。我记得去年他升任总监的时候,董事会大多都不同意,还是你非要提拔他的,结果人提上去了,你也挨了董事会一顿敲打。这事他是不知道还是怎么着居然还对你不满意。这孩子以前也没看出会这么贪啊,想想不光是可惜,还挺可气的。”
宋希言给气鼓鼓的亲妈喂了瓣橘子,语气里没带出什么情绪“那事我确实没告诉他,当时怕他心里多想,也是我觉着他能胜任。算了,不说他,橘子多好吃,吃橘子。”
赵林蓝又被他喂了一瓣,反正手上扎着针哪都去不了,她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了“说来说去还是然然好。听你郑叔叔说他这几年一直单着,一年打听你好几回。你郑叔叔就忽悠他,说你结婚了,有孩子了,还把你和馄饨的合照发给他看,你看老郑这几年也是做了不少缺德事了。谁承想,我们老的还是熬不过你们小的。”
“对了,”她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你们什么时候和好了,把他带到我那去,我给他做梅菜扣肉,然然从小就喜欢吃我做的,每次盘子都能给我舔干净喽。”
宋希言基本在一旁默不作声,偶尔应几个字。赵林蓝却也是自己闲着没事念叨念叨,压根没指望这儿子接她的话。
挂完水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宋希言领了药,开车把赵林蓝送回家。医生说要再观察一晚,可能还会有低烧,宋希言就在妈妈家里住下了。
赵林蓝的大半生一直活得潇洒自在,人到中年也不想做一个成天对着儿子唠叨的老妈子。她认为儿子年纪不小了,他们应该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所以母子俩不在一起住。
把妈妈送回房间躺好,宋希言进了厨房,煮了碗青菜肉丝面。最后又煎了个荷包蛋铺在面上。
赵林蓝躺在床上,怏怏的,快要睡着了。宋希言把她扶起来,看着她晕乎乎地吃了面,又把药吃了,才扶着她重新躺下。她临睡前迷糊着催宋希言去睡觉,话还没说完,人就睡着了。
宋希言坐在了她梳妆台前的椅子上,没走。
夜里赵林蓝果然发了低烧,宋希言给她喂了水,又用温毛巾给她擦拭了前额和腋窝,前后忙活了好半天,温度好歹退了下去。
低烧退了,赵林蓝却被儿子折腾得醒了一半。她迷迷糊糊地跟宋希言说“言言,妈妈年前出去玩,去找然然了。其实,妈妈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宋希言一惊,却没说话,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他不知道你的想法,怕你不想见他,不太敢回来,一直等着你先联系他。但是等了好几天都没等着。我说再等下去都要过年了,你也是想着他的,回来的时候就把他带回来了。妈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没有。”宋希言说,“反正早晚要回来的,总不可能老死在外边。您别说话了,天亮还早呢,睡吧。”
“昨天你那么生气,还说了那样的话妈妈跟单何不一样,妈妈爱花钱,但是妈妈不贪钱。妈妈昨天反思过了,自打家里有钱了,这些年我每次跟你说话都离不开要钱两个字,我以后会改的。”赵林蓝打了个哈欠,其实也很困了,但她最后还是念叨了几句,“我这人这辈子活得自私、任性,不受拘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