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故人,还命人写了告示,将您当初救他的事广告天下,卯足了劲儿为您正名。”
苗小柔听得愣了愣,而后埋下头继续择菜,一声不吭的。
白睢那小子有本事,不仅逃出去了,还投奔了广平王,谁能想得到他有一天会登基为帝,将大黎复国。原想着他能活着就好,谁知道活得精彩。
她躲藏起来的那些日子,每日都盼望着能听到他的消息,可又唯恐不是好消息。后来听说他好端端地去了广平王那里,眼泪止不住地流,只觉得总算盼来一件好事,不枉她一番心血。
李圆见她无话,又提道“大姑娘,您说您这不好好活着么,要不投靠他去”
停下择菜的手,苗小柔拉下了脸“别想这些没用的,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可您豁出命救他,他如今富贵了,难道不该大姑娘啊,别说我衣裳破烂,您不也穿的旧衣裳,还打着补丁。”
她端起米和菜,准备做饭去了,只平静回道“战乱之时添那么多好东西做什么,没准儿转眼打过来东西又带不走。如今停战了,我才说你也去添件新衣裳,我自己也是要添的。找他作甚,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去添乱不成。”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那黎国看着是复国了,可真正当皇帝的是白睢还是丞相郭放她晓得,那自然是手握重兵的郭放。
曾经忠于大黎的臣子再度进入了朝堂,对郭放诸多不满不也是没办法,更何况又传出了白睢这个皇帝贪图享乐的小道消息,可见他其实只是在郭放的树荫下保命罢了。
她愁啊,愁得梦见好几次郭放手起刀落砍下白睢人头,自己坐上龙椅。
可惜她除了焚香祷告,什么都做不了了。
白睢祭拜完,在永州城呆了两日便就起驾回恒阳。
回宫之时丞相瞧着不大高兴,大约觉着他没在外头多呆几天太不懂事。是啊,他不在最好,有丞相统领百官,要他这个皇帝做什么。
偏偏他就是要回来,捧着把宝刀双手送到郭放手上,一脸谄媚的笑“朕在永州得了把宝刀,想着相父定会喜欢,是连夜赶回来的啊。如何,这刀可还入得了相父的眼”
郭放在他面前坐下,并不理会皇帝可曾赐坐,抽出刀来瞅了几眼,略略点头“尚可。”若说是为了给他送刀而赶回来,小皇帝倒也算懂事。
“除了刀,没别的了”
“没了,带了些小玩意儿回来,入不得相父的眼。”
小皇帝不学无术,郭放满意得很,嘴上却道“陛下年纪不小了,当多把心思放在功课上。老臣听说,帝师给的任务,陛下时常偷懒潦草应付。”
白睢把头低下,唯唯诺诺“相父教训得是。”
郭放喝了口茶,心情还算好,越看这小子越顺眼。他也不是不知道小皇帝在跟他装,永州城里去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这小子聪明着,在私塾年年第一。
再聪明不也得认命。不,应该说,够聪明才懂得在他面前应该认命。这两年从不见白睢跟大黎旧臣有过来往,他要杀哪个忠心耿耿的黎臣,也未见这小子阻拦。
可见已经驯服了。
“陛下年龄也不小了,既然已登基也是时候成家立后。老臣已命人收罗了各家贵女的画像,过几日陛下挑一挑,看见喜欢的便收入后宫。至于皇后,老臣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届时陛下不妨仔细挑选。”
白睢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面上却只露出些许为难“相父,这”
“陛下不愿意”
“不不不,劳相父操心了,只是”只是他已经在永州下令追封苗氏为皇后了啊,遂一五一十将打算全都告诉了郭放。
郭放那老脸是越听越黑。
“朕想着,她和她全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