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崖嘴上带笑, 眼中却毫无笑意。他的目光投向秦故所在之处的那一刹那,秦故只觉身后有一只巨大的伏虎在黑暗中蓦地睁开了眼睛。可怖的凉意像魔鬼的藤蔓,顷刻间就爬满他的脊背。
在他被寒意摄住, 动弹不得的弹指之间, 狄飞崖的剑却已经出鞘。
“哎!那不是!”蔚雨卿反应过来想要阻止, 却也为时已晚。
一道青光带着残影直直朝秦故匿身之处射去,而后只听一声闷响,一个人影被腾空击出十几丈远。被击中之人直到撞到身后一棵树上才停下, 他沿着树干颓着身姿滑落, 然后噗的吐出一大口血。
这个被击中的人,不是秦故又会是谁。蔚雨卿吓懵了,她啊的大叫一声, 然后往秦故倒下的地方飞奔而去。
等她赶到秦故身边时,却发现滚落在秦故身边的是一个剑鞘,她讶异地回首看去,只见剑依然好好地握在狄飞崖手上。
蔚雨卿稍松了口气, 她先没管狄飞崖,而是靠近秦故扶着他的肩焦急地问道:“秦道友,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秦故虽然只是被一个剑鞘击中腹部,但凭这剑鞘能让他腾空飞出十几丈的本事,他现在实则已是气海翻涌, 整个人晕头转向般的难受。
看他说不出话, 蔚雨卿更焦急了, 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脉门。
秦故想要说话, 但是该死的是,无论他想说什么,先冲出嘴巴的一定是一个“咕咕”。
“咕咕。”他费劲道。
“咕咕!”又是一声。
“咕!”他快被自己气死了。
看着他的样子,蔚雨卿急忙劝阻道:“咕咕咕!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看看。”
她围着秦故东看西看的工夫,狄飞崖也走了过来。
他听到了秦故刚才的动静,奇怪地问:“哎,怎么你们是认识的吗?”
他说罢又打量秦故片刻,问道:
“鸽子精?”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么久,秦故终于可以自己坐起来了。他注视着狄飞崖的眼神十分不善,引得狄飞崖哈哈笑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谁让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呢。你早说嘛,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炼气的下手。”
秦故和他这样的人向来不对盘,他也没有废话,起身看了眼蔚雨卿道:“咕咕。既然你已经有朋友了,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见他要走的样子,蔚雨卿急忙上去拉住他道:“别,别,秦道友,你都没好全呢!”
秦故冷眼看了看狄飞崖道:“有你这朋友在,咕。我还有的是受伤的机会,咕。”
“不会的!咕咕!”蔚雨卿马上说,然后又看看狄飞崖。
狄飞崖笑道:“怎么,你们就不是朋友吗?”
“是。”蔚雨卿说。
“不是。”秦故同时说。
“不是吗”蔚雨卿听到他的话,明显像受到了打击,她垂着头可怜巴巴地说,“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秦故甩掉她的手道:“不是,咕咕。你的朋友是他这种人,不是我。咕。”
他这次头也不回地走开了,蔚雨卿追着迈出了一步,看到他如此决绝的背影,始终没有再跟上去。
看她低头难过的样子,狄飞崖问:“你是不是不想他走?”
蔚雨卿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他还有伤还要吃药”
狄飞崖闻言双手抱胸,食指拍拍自己的臂膀道:“师姐,我给你讲一讲我的第一个朋友。”
“什么?”蔚雨卿还心系秦故,听到他没来由地提起这个,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听狄飞崖说:
“我的第一个朋友,是我结交时间最久的朋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