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阿嚏——,谁念叨孤?”
小岐伯为主宾,坐在玉阶之上,旁边便是谢大夫。
小岐伯心里有点怵,毕竟太子坐在玉阶之下,自己坐在上面。但是,当他看到,自己承受着一套套再拜之礼、洗爵之礼时,太子和玄姜,却已经在下首,很开心地吃起来。立马,愧疚感,没了。
感情自己就是替他们来挡这些虚礼的,好想哭……
玄姜跪坐在宜臼的案几旁,名义上是给他布菜。事实上,却是这样的:
“小玄儿,来尝尝这道蒸黍,还不错,蒸得很烂。”
“小玄儿,再来尝尝炖煮的鹑肉,还好,不错。”
“别急吗,淘气,这烤牛肉得蘸酱吃,否则味道不好。”
……
婉谢看着主仆颠倒的两人,“哐”一声,把酒尊使劲蹲在案几上。
可是,没人理她,因为玉阶上的情景,更惊人。
到了主人向主宾献酒的环节。按照礼制,主宾接过酒,尝酒、拜酒,然后要称赞酒的甘美。
可是,小岐伯不是不懂礼,而是看着下面甜蜜吃饭的两人,心里堵,于是,想给大家都添添堵。
“阿呗——!这酒太一般了。不是我说你,谢大夫,好歹你也是一国上大夫。这酒还是要选好点的。不会酿造的话,问问玄玄,她家有酒坊,技艺精湛,很厉害的那种。”小岐伯说的是实话。
谢大夫忍着气,“好!多谢岐先生指点!”
到了三饭之礼的环节。就是说,宾客只先吃三口饭食,然后停下。由主人再次请一遍,宾客才继续吃。以表示主宾之间的礼让。
谢大夫眼看这小岐伯吃完三口饭,顺嘴就道:“岐先生,请再用……”
咦咦咦?!
没说请再用些饭食啊,怎么继续就吃上了?
小岐伯盯着下面吃得正香的两人,生气,气得只想往嘴里扒饭。
终于有谢大夫的家臣坐不住了,噌一下站起来,向小岐伯道:“岐先生,即便你是人人敬仰的神医,更应懂得礼数才是,怎能如此……”
突然,厅堂外,一声响亮的人声传来:“国君到——!”
谢大夫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主上不是说不来了吗?怎么又突然来了?
先赶紧起身迎接吧。
他还没来及走下玉阶,只见门口已经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吕侯。
吕侯经过宜臼和玄姜所坐的位置时,宜臼伸手,招呼道:“吕……”
吕侯没注意他,匆忙走过。
被熟悉的诸侯忽略了,有点尴尬,宜臼放下尴尬的手。玄姜看看他,安慰地说:“殿下,我伯父他,应该是有急事。别介意哈!”
宜臼:“……”
看看吕侯向自己走来,谢大夫慌忙扑玉阶,差点摔一跤,还好,吕侯离得近,亲自扶住他。
“见过主上!”
“起来吧!”
“主上突然驾临,有失远迎,请……”
吕侯很着急地打断他的话,“孤来问你,你今天宴请的是谁?”
“神医小岐伯!”
吕侯向主宾位上一看,果然是熟人,之前见过几次。吕侯向小岐伯一揖,小岐伯回礼,“岐先生,敢问此次您是和谁一起来的吕国?”
小岐伯诚实回答:“太子啊!还有玄姜!”
谢大夫:“……”啥?
谢府众人:“……”啥?
吕侯又慌忙问:“果然!那再问岐先生,太子,他人在何处?”
小岐伯很好心地指指吕侯的身后,“在你后面!”
谢府众人,仿佛听到自己心弦断掉的声音!
现场一度,十分尴尬!
吕侯愣怔片刻,有点不敢回头,怕自己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摆。
宜臼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吕侯,孤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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