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横舟拽着绳子,把它拖出房间。
其实这时的腐肉无论是从身形还是重量,都像是个正常的活人。
但在任横舟手里,竟像是毫无重量般,被拖动的无比轻松。
“你们也太过分了!”被捆成粽子的腐肉大声道。
盛君君被吵得耳朵疼,冷冷的睨了眼,对方立时在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哭唧唧的不敢再说话,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任横舟:“”你怎么对着我就没这么害怕呢。
没了腐肉聒噪,两人穿行在走廊上。干净的玻璃窗上附着六角形冰花,迎着暖阳正在默默消融,好似时间格外静谧。
然而这会的一楼大厅,已聚集了数位风水师,不停查看着周围。
为首的黎澄,眼中亦是一派狠色。
其中一位长者道,“我们已经找了很久,要是真在楼里,怎么也该有动静。”
黎澄冷笑,“要是没有消息,就把这栋楼掀了,总能找到。”
后面的几个风水师面露难色,他们知道黎家有个说一不二的小少爷,但没想到他会凶戾成这样。
旁边的阮程也被吓到,想要说什么,又有些怯怯的。
其实黎澄唯有在盛君君面前,掩饰了攻击性,好似真是个不懂龌蹉的少年人。然而黎家本就是百年风水世家,能在这当中养出的小辈,哪个不是人精。
正在长者战战兢兢想要说什么之际,任横舟把腐肉往大厅里一推。
那几个风水师看到他,均是神色一惊,其中有个还小声道,“我,我没看错吧。”
“我也有点怀疑,难道是昨晚没睡好,今天这么恍惚?”
风水师说话声不大,唯有周边的几人能听到。
任横舟离他们近,抬眼一扫,几个风水师下意识噤声,但脸上激动的神色难掩。
风水界这两年新起的小辈,或许不认识他。但要往前数三年,当时只有二十六岁的任横舟,却是势头最盛的风水师。
甚至如今流传下来的诸多术法,当年都是他出于一时兴起,玩剩下的。
任横舟见风水师们不再说话,转眼看向别处。
身旁的盛君君已收起匕首,看到黎澄和小女鬼,一时有种自家小朋友没白养的感动。
盛君君摸摸小女鬼的脑袋,又扯扯黎澄的脸,“回去搬救兵了?来的还很快。”
“就他们几个,哪里算的上的救兵。”
黎澄被扯着脸也不恼,只是口齿有点含糊。
阮程原本还有些害怕,在见到盛君君后被奇异的抚平,甚至拿小脑袋主动蹭了蹭她的手心。
盛君君笑道,“这块腐肉能解那些人身上的尸毒,别让他跑掉。”
黎澄闻言,视线在任横舟身上剜过。
随后才不情不愿的接下绑着腐肉的绳子,扔到身边的风水师手里。
任横舟被少年逗乐,下颌搁在盛君君肩膀上道,“有点饿了,去吃饭?”
“嗯,是有点。”盛君君没好气的在他额上一点,把人戳开。
黎澄见状,整个人莫名焦躁。
她虽然没有给任横舟好脸色,却也没有避开,更像是在赌气。
“还在这看什么看。”黎澄声音发冷,越想越气,盯着腐肉的目光愈发不善,“他们都是吃了你身上的肉才中了毒,接下来该怎么解,把你切片了挨家送过去?”
腐肉被吓出哭腔,“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给他们灌点黄酒,然后把我的头发压在枕头底下,压三天就行。”
“哦。”黎澄视线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冲身后道,“那还等什么,拔啊。”
那瞬间,腐肉总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秃几。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