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谢一剑还没化形, 不能跑!无聊的成日里对着井里的小蟠龙祁天嘶吼, 渐渐养成了一项新技能——话唠。
现在倒好, 村民也不知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捆了铁圈c钉了洋钉,封印了他, 连话都不让说了。这可憋死树咯!
法力也受到影响,谢一剑只能迷惑迷惑小桩子,让他常常扣扣树干上的洋钉,期望能靠一个孩子, 扣出点什么。
农妇一见儿子时不时失魂的样, 就抱过来哭, 又不敢大骂, 只能瞪丈夫,跟汉子闹。
谢一剑也不想让人家一家闹矛盾, 几次后, 也不利用那孩子了, 瞪着天,期望着什么时候老天给个雷, 劈成烧火棍算了, 这日子真是煎熬。
另外就是成天的咒骂那个死活不出现的男人!
边咧咧边威胁, 行吧,灶台下见吧, 抱着我的灰烬哭吧!
这么一牢骚, 牢骚了几十年, 农家院子的男女主相继去世。小桩子变成了老桩子,娶了媳妇,生了两儿子,后来打了很久的战。
桩子三十六岁那年抛下家里的孤儿寡母上了前线,他临走前抚着谢一剑红了眼眶:“劳烦您看顾一下,家里头就婆娘c孩子,受委屈了也没处申诉。”
又转头对着井口:“我记得小时候是大蛇您把我驼上来的,让您受了这么久的委屈,压在这井下几十年。我要走了,今天给您搬开石头,您也找个地方躲躲吧,现在兵荒马乱,到处有吃人的鬼,还是深山老林好啊。”
桩子搬开了石头,往井里头看,一汪清澈的井水,并没有什么小时候父母口中吃人的大蛇。
桩子的婆娘也撑着头看:“这井水好,以前压块石头,怎么都不用呢?”
桩子:“现在可以用了,就是看着点孩子,别让他们掉井里了。”
十五岁的老大:“爹,你放心,我一定看好弟弟,不叫他玩水。”
“嗯,我走了家里的男人就你最大,你要照顾好你娘跟你弟弟,要是有人欺负他们,就跟门口的老梨树说,他能帮你。”
老大虽然不明白爹说什么,却还是乖乖点头。
门口被封印的谢一剑,随着树木的生长,铁丝圈已经紧紧勒紧了树干里,自从那年被捆了铁丝c钉了洋钉之后,已经三十年没有开花了,虽然枝叶仍然繁茂。
他听着中年桩子的叮嘱,暗暗点头:“你就放心吧,一家老小给你看顾着,算是报你小时候解救我不被砍掉的恩德。”
桩子似乎听见了他的话,背着包裹出门的步伐都轻快不少。
而井底日日夜夜努力修炼的小蟠龙祁天正好随意的一瞄,竟然望见了井外湛蓝的天空,还有一角熟悉的随风摇荡的风骚树枝。
他喜不自禁,吼了一声:“小妖精!”那树枝没什么反应。
一甩尾,冲向井口,砰!什么无形的东西抵挡了去路。
虽然没有冲破,那东西却摇动了一瞬,不再坚不可摧。
外面嘻嘻笑着,孩子打闹的声音。扑通,一个木桶吊着绳子落到了自己的头顶,妇人扯着水,却丝毫没看见自己。
祁天明白了,自己的法力增强,井水之外不再只是黑暗,不过他人还是看不见自己,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望着随风轻微摇晃的梨树枝,祁天勾唇,能看见也好啊。
——————
桩子走后,又过了好几年,一群说着鬼话的人冲进了小院,他们押着镇长留学回来的儿子带路,挨家挨户的收缴余粮。
桩子的婆娘不舍得自家的粮食给了敌人,抱着一行人的长官裤脚,苦苦哀求:“长官行行好,留点粮食吧,家里两个孩子,一年就指着这点粮食过话,您就给留条活路吧!”
那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