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异常生物，实际上是基于某种原因，导致了普通生物极为偶然的超进化，引起这种进化的物质一般情况下普遍地存在于空气中，你们叫它‘灵气’，我们则称之为overgas（超气体）。”

    拉尔夫擦拭着钢笔尖上的血渍，说道：

    “超气体并非均匀地存在于大气环境中，根据我们的勘测，它会在不同地域之间表现出不一样的浓度，以及与生物之间不同的作用效果。譬如说，在中汉，它的存在形式就相当蹊跷，很难研究透彻；但是在欧洲，它就变得比较容易抓住规律。我想，这也能变相解释为何你们那的妖怪多种多样，而我们这的品种则略显单一。”

    拉尔夫扣上笔帽，拍了拍徐滔的肩膀。

    “更大的不同在于，贵国的探员们习惯与灵气建立某种深奥的联系，借此来使自己成为超个体，不得不说，这个成果至少我个人是相当震惊的，可惜的是，这个过程很艰难，所以，你们真正有能力的探员，数量太过稀少。”

    “我们不一样，我们喜欢通过对超气体的研发和改良，直接应用其成果，比如说......”

    拉尔夫晃了晃那支钢笔：

    “这支笔管里封存着一种科技含量很高的液体，它是由超气体浓缩后的改良物质，综合初代吸血鬼的血液，制成的一种基因强化药剂，它相当稀有，因为初代吸血鬼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初代以下，效果则会大打折扣。”

    扑棱，扑棱。

    椅子上，徐滔在不断抽搐，皮肤表面胀起一条条血管，形如叶子的脉络。

    他的双眼充满了鲜血，嘴角垂下涎汁，半张的嘴里，上下各有一对牙齿在以可见的速度生长。

    “冷静，冷静，徐先生。”拉尔夫伏在他耳边说道：“从昨天开始直到现在，我想你应该体会到了我们的周到，是的，别国的人总是以严谨来称赞我们，这并非浪得虚名。过上一会，挺过排斥期，你会感觉力大无穷，仿佛自己成了神。”

    “我想，这至少有三点好处：第一，你可以长生不老；第二，你可以告别人类的所有疾病；第三，我有了囚禁你的理由。”

    说到这，拉尔夫叹了口气。

    “抱歉，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严格保密才行，问题是，咱们不熟，对么？你看，我从来不信不熟的人会保守秘密，如果他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必须是个死人。但鉴于你的付出，我觉得死亡这样的结果对你不公平，所以，我选择让你活着，永远活着，在我的视线之内。”

    “混......混账东西......”

    “谢谢称赞。”拉尔夫笑道：“很高兴我又多了个外号，我喜欢收集这些称呼，无论好的坏的，它们证明我在做的事是有效果的，总好过被人不当回事。”

    说着，他又从衬衣兜里抽出钢笔把玩起来。

    “我的探员中，有一小部分是异能探员，他们充其量只用过超气体浓缩物，没人享受过初代吸血鬼的基因。至于享受过它的人，现在还活着的，除了我之外，你是第四个，当然，我用在自己身上，自然有我的理由。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好不好奇，第二个和第三个是谁？”

    说完，拉尔夫走到会议室靠里的一面墙，那上面挂着一扇百叶窗，他抄起旋杆，拧了起来，叶片缓缓旋转，露出后面的玻璃。

    “我说过，你马上就能见到家人。”拉尔夫指着玻璃的另一面，“由于你的无私付出，她们同样得到了奖赏，我想，太太和孩子应该喜欢我的礼物。”

    扑棱，扑棱，徐滔的颤抖仍然没有停止，他艰难地扭过身体，朝那扇玻璃看去。

    妻子和女儿并排站在玻璃的另一面，眼神绝望地看着自己，她们的瞳孔一片血红，微张的嘴里，露出两颗尖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