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兽性,他双手握着小刀,对准莫征的齿缝拼命往里塞着,甚至用拳头夯着刀柄往里凿,随着嗤的一声,刀刃终于插了进去,他握紧刀柄,使劲一扳,喀拉一声,扳碎了莫征的满口牙,也绞碎了他的舌头,至此,这场连番的酷刑终于见了红,烂舌混着血液填满了他的嘴巴。
烤得皮开肉绽的脸,缺齿少唇的嘴,使莫征看起来像一只狰狞的厉鬼,但他的眼神仍旧平静,他看着石磊,迟缓地偏头,“噗。”他吐掉嘴里的烂舌、碎牙和血液,含糊不清地说:
“户横(畜生)。”
“艹你祖宗!!!”
嗤!
石磊太阳穴上青筋暴突,他把刀子插进莫征眼眶,向外一撅,咕叽,一颗鲜活的眼珠弹飞起来,然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滚出了一小段距离,最终停下了,瞳孔朝着这边,眼神还是那么古井无波,死死地盯着石磊。
“你看!你看啊!我让你看!”
嗤!
咕叽。
石磊如法炮制,又剜出了另一边的眼珠,它也有样学样,落在地上滚了一会,停下来时,还是看着这边,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
“我不信!!!我不信!!!!”
石磊疯狂大喊着。
“我不信你不疼!!!”
他跑到仪器上扯下一根管子,扯掉套在管头上的塑料帽,露出里面粗实的针头,他按下一个按钮,仪器嗡嗡运转起来,然后他抄着管子奔回来,把针头怼进莫征的太阳穴。
这是提取抑制神经传导物质的机器,根据石磊以往的实验经验,提取的量越大,就说明犯人经历的痛苦越严重,他此时不是为了提取实验成果,而是为了证明莫征很疼,很疼很疼,铜牛的煎熬本就够他喝一壶的了,烫伤带来的疼痛又是持续性的,再加上自己刚才的刀剐凌迟,他不可能毫无感觉,他只是在撑着,在装,实际上他已经疼的要死了!
粗长的针头刺进莫征的太阳穴,抵达了密集的脑神经,石磊喘息着,表情异常紧张,他其实并不真正期待能抽出多少东西,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忍耐这样的酷刑,犯人之所以对此毫无反应,只能说明他感觉不到疼痛,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然而他看见,顺着针头流进透明管子的,是源源不断的蓝色物质,那东西像开了闸的供水管道,把管子撑的滚圆,一股接一股地向仪器里流淌。
要把这种物质制成抑制剂,实际应用比例是很低的,原材料与成品的比例几乎是1:100,从莫征体内抽取出来的物质,几乎可以供应非常公司用上一年半载!
他有多痛苦!
折磨十个妖怪得到的成果,还赶不上他的一半!
他是真能忍啊!
他从始至终,一声也没叫过!
至此,石磊是真的哆嗦了,他看向莫征的脸,想从那残缺不全的五官上看出哪怕一丝痛苦,就算皱个眉也行,吸口冷气也中。
但他再次失望了,莫征那双空荡荡、黑黢黢的眼眶仍然准确地对着他,宛如那对眼珠子还在,继续古井无波地看着自己......
“户横。”
“呃啊!!!!”
石磊受不了了,他觉得继续呆下去,自己绝对会疯!
他扔下手里的管子,不管实验室乌七八糟的乱摊子,连一贯小心呵护的铜牛都忘了清理,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推门奔了出去......
“户,横。”
......
......
工作人员进来清理现场时,所有人都吐了。
见惯各种血腥场面的他们吐得直不起腰,汤汤水水溅污了白大褂。
他们很快吐空了整个胃脏,到最后只剩下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