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你数。”

    砰！“一！”

    砰！“二！”

    砰！“三！”

    ......

    砰！“二十四！”

    砰！“二十五！”

    砰！“二十六！”

    每数一个数，莫征就在他脸上跺一脚，男人的脑袋就像快用光的牙膏皮，挤到最后，已经很难再挤出点什么东西，但只要努努力，总还是有货的。

    “呼——”

    做了个深呼吸，莫征捋了捋被剧烈的动作弄乱的头发，然后俯身拾起茶几上的报纸。

    “你要是还能听见，那么，下面是读报时间。”

    “5月6日消息，当日下午16时左右，鲛湾附近发生一起沉船事件，船上28人落水，其中2人获救，26人失联，截至目前为止，搜救工作仍在继续。据悉，失联26人全部为京州市「脸谱曲艺学校」学生，其中最小的年仅6岁。日前，记者就此事采访了「脸谱曲艺学校」校长、戏曲名家姚慕川，姚先生对学生的生存状况表示极其担忧，并表示愿意尽最大努力协助搜救工作。”

    “姚先生。”放下报纸的时候，莫征的手在抖，“今天是5月8号，您能否解释解释，26个在鲛湾落水的孩子，两天时间内，您是如何运回京州的别墅的？”

    砰！“嗯？”

    “两天时间内，您又是如何把他们变成地下室里的白骨的？”

    砰！“嗯？”

    “不，我更关心的是，像您这种东西，究竟是如何成精的，您不知道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么？”

    砰！“嗯？”

    砰！“说话啊？”

    砰！“回答我！”

    砰！“整整！”

    砰！“二十！”

    砰！“六个！”

    砰！“孩子！”

    砰！“好吃吗？”

    砰！“好吃吗？”

    砰！“嫩吗？”

    砰！“说话啊！”

    砰！“好吃吗？”

    砰！“操！”

    砰！

    砰！

    砰！“呸！”

    “呼哧——呼哧——呼哧——”

    好半天之后，莫征才把气喘匀。

    地上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褶皱的，扭曲的，布满鞋印和口水的脸谱。

    每当工作到了这个阶段，都是莫征最沮丧的部分，尤其面对凶手是「死物」的案子，当他们最终成为“尸体”，会让莫征有一种小打小闹的荒谬感，活像一个怨妇剪烂一件衣服，或者摔碎一樽花瓶，毫无惩治凶手的快感，让人无比泄气。

    啪嗒。

    “嘶——呼——”

    莫征点上一支烟，瘫坐在沙发里，看着那张脸谱，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这个世界，并不如人们所见。

    人，不是它唯一的主人。

    甚至当人类为统治万物的地位而沾沾自喜时，却不知道，自己只是某些生物眼里的食材。

    这种食材，可以红烧、可以爆炒、可以焯了凉拌、可以做成刺身。

    这种食材，剁碎了，洗干净，跟菜市场里20块钱一斤的排骨并无区别。

    莫征痛恨这件事。

    极少数清楚真相的人，都痛恨这件事。

    你可知道这个世界每年的失踪人口里，有多少不声不响地进了妖怪的嘴，在他们的胃里被溶解消化，流经他们的肠子，最后变成一滩肥料？

    有多少？

    答案令人心尖儿都要颤一颤。

    好在，智慧这个东西向来给人类长脸，尤其当他们感受到威胁时。

    到了2020年，几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