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看情况把,这记者我都不打算干了”,米满仓一怔说为啥,孙朝阳说:“猴子不好当啊,尤其是我这跑文艺线的记者,我的工作说白了就是每天演猴戏”,米满仓有些不解孙朝阳这个猴子演戏的比喻,歪着头看了孙朝阳一眼,孙朝阳说:“现在都市场经济了,什么都讲究个经济效益,媒体也一样,现在不是讲究眼球效应吗,现在的记者可跟以前计划经济时代不一样了”,米满仓问他不一样在哪里,孙朝阳说:“现在的媒体最主要的就是广告收入,要赚钱,就要吸引更多的受众来围观,人气高了才能拉到更多的广告,这就要我们必须在内容上吸引人,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看的猴戏吗,跟这个一样道理,只有猴子拼命玩花样看得人才多,人多了各种卖花生瓜子的小贩就聚拢来的多,戏园子才能更多地给他们要经营费啊,怎么能吸引人多呢,就是我们这些媒体人呗,这就是想办法提高吸引眼球的能力,明星趣事儿c三角恋啊,出轨啊,咋能吸引人就咋发呗,老百姓整天骂我们不干正事儿,整天就知道娱乐,那些真正的好人正事儿宣传的太少,哎,谁理解我们啊,得指望这报纸发行量吃饭啊,不然我们这些猴子们还不得饿死啊”。
米满仓有些顿悟说:“那你就是猴王呗”,孙朝阳哈哈一笑,用手指着自己自嘲式地说:“满仓你太抬举我了,我能当猴王,我就是一个猴孙子还差不多,这就是刚才你问我为啥不想干记者想换岗位的原因”,米满仓说是不是太累了,孙朝阳说工作累倒是不怕,怕的就是心累。
米满仓想起来刚毕业那会,同学们都在使挤破头找人c拉关系去往好的媒体钻,中央级的争不来,就争高官的,高官的媒体进不去,就尽量到条件相对好点儿的地市级别的媒体就职。孙朝阳虽然学新闻,但他从来没有过成个名记的想法,所以在找工作这方面倒没费什么心思,直接找了个地市级别的生活类报刊,投简历c考核和面试等也都很顺利,省却了不少找工作的烦恼。
俩人边吃边聊,孙朝阳给米满仓讲了几个自己工作上的烦心事儿,米满仓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说:“朝阳,其实我也跟你有同感,是不是我们的学生味还没脱尽,还不适应这个社会”,孙朝阳说:“可能吧,至少现在我心里边这个弯还没有转过来”,说完,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对正在低头吃面的米满仓说:“你慢慢吃,下午我就不陪你了,晚上咱俩去魏晋家看看”。
晚上八点多,米满仓带路他俩坐了几站公交车,下车后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工厂破旧的家属区,之前上学的时候米满仓跟魏晋来过,多年没来,凭着记忆找到了魏晋家所在的筒子楼,乌黑斑驳的墙壁,依稀还能看到院墙上缺字少笔画的标语遗迹,狭小的院落凌乱不堪,一辆靠墙停放的三轮车轮胎干瘪,锈迹斑斑,上面落满红红绿绿的塑料袋和枯黄的树叶,几个孤零零的水泥凳子磨得溜光,看得出经常有人坐在这里聊天晒太阳,几棵弯曲孱弱的树木之间挂着晾晒的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衣物,楼门口石阶下一株蒲公英没人打扰长得特有生机,足有一米多高的茎秆开满了一朵朵黄色的小花。他俩进入黑魆魆的楼道里,估计坏掉的灯泡长时间没人更换的缘故,孙朝阳使劲儿跺脚也不见灯亮,楼梯上稍微空间大点的转角都堆满了各家的杂物,墙面上贴满了各类五颜六色的小广告。
米满仓上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快六十的男人,古铜色的脸庞,瘦弱的身子,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一头灰白的短发,一身磨得发白的工装干净整洁,他手里拿着个扳手好像正在家里修理什么,米满仓喊了一声“魏叔,你还认得我吗,我是满仓啊”,魏叔弯腰自信看了看说:“认得,认得,这好几年都没见你了”,米满仓向魏叔介绍了孙朝阳,魏叔说:“哎呀,名字我都听晋晋说过,见人这还是头一次,快进来,快进来”。
进屋后,魏叔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