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朝历代,天降陨石,天狗食月等诸多异象,都被朝野上下认定为不详之兆。
传说,大陈王朝覆灭的前一年,有天外神石从天而降,预示着新的天子即将降生。
果然,当年便天下大乱,群雄逐鹿。仅一年的时间,周太祖便脱颖而出登上宝位。
就在三年前,有陨石天降落于西北青川洲。八个月前,天狗食月,震动朝野
大周北疆驿路,自古以来便以荒凉险阻,炎热干旱闻名于世。想要在这样的路上,长途跋涉c运送货物,唯有塞外独有的马种“花甲”体力绵长,耐得住酷热。花甲马异常高大且力量c耐力俱佳,成年花甲马的个头要比大周王朝普通的军马还高出三尺有余,从外观上看花甲马最大的特点在于其粗壮的四肢,那夸张的肌肉线条任何马种都无法比拟,也正因为有这样强壮的四肢,让花甲马拥有接近普通马种三倍的力气。当然,这种花甲马是跋山涉水c负载重物的不二选择,却因不够灵活不适合沙场征伐,否则塞外七大部落也不至于被大周铁骑压制近百年。
一支二十人左右的车队缓慢的行走在荒凉的驿路上,烈日炎炎,远处的景物被蒸的略微扭曲。驿路两旁寸草不生,队伍里的人都很少说话,不知是不是为了节省体力,避免水分流失过快。队伍最前方的“首领”,总是有意无意的瞟一眼身后押送的“货物”。
车队中间的马车上押运的哪里是货物,分明是一座漆黑如墨的牢笼,其材料黝黑,散发着乌光,看上去不是普通金属,结实的官道上,马车所过之处都留下两道深深的轧痕,可见其重量非同一般,重到需要两匹花甲大马拉车。然而铁笼里所关的并非猛兽,而是一个邋遢老者,糟乱的白发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体随着马车摇晃颠簸,看上去应该是睡着了。
队长每次收回视线的时候也总会瞟一眼驾车的少年。花甲马极难驯服更难以驾驭,周境内能驾驭这类马匹的多为塞外移民。这种马同类相斥,要同时驾驭两匹花甲大马,即使在塞外也很难找出几个,而且必定都是经验老道的老马民,可他没想到出发前几日,飞鹰堡堡长把这个少年带到他面前,并告诉队长说这是十里八乡唯一能同时驾驭两匹花甲马的人,而且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周人。
说来也怪,本来很难协作同步的两匹大马,在这个少年看似简单的驾驭手法下,并驾齐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过问题。
再看那少年,可能是这趟差事实在是太过无聊,他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又用手指弹掉了刚挤出来的泪珠,再后来他直接松开了缰绳,这个动作一开始惊动了车队所有人,几乎所有人的身体都在一瞬间紧绷起来,随后大家看到两匹马依旧相安无事,便放松下来,久而久之也见怪不怪了。
少年左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木块,右手拿着一把小刀仔细的雕刻着。不一会儿,少年手里的木块便初具轮廓,看上去是一个女人。铁笼子的老人好像刚刚睡醒,咂了咂嘴之后,抬起头说了声“水”,少年赶忙空出一只手摘下腰间的水袋递进笼子里。
老人灌了几口水,精神好像好了一些,瞥了一眼给自己递水的少年“刻得谁?”
“我娘。”少年依旧专注的琢磨着手中的木块。
“你叫啥来着?”
“杜白莲。”
“哈哈哈哈哈哈”老人捧腹大笑,老人不是记不住少年的名字,只是每次听到杜白莲说出自己的名字,再看着他那张小麦色的脸就会忍不住笑上一阵子,这可能是一路上唯一的乐子,所以每次聊天都要问,乐此不疲。
老人笑够了,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这一趟能挣多少钱?”
少年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嘴上泛起羞涩的笑“五十两,够给娘多修一间房子,剩下的钱留着过两年娶春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