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了许久,又似乎只有一瞬,回过神来的许青霖上前一一检查了亲人们身上的致命伤口,发现那刀法竟与自己的刀法有三分相似。
他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人会用他所教的刀法来杀害自己的妻儿寡母,他疯了,他只觉得此刻天旋地转,一切都是颠倒的。
师父说的不对,做一个十足的好人也是没有善终的。
许青霖自问他这些年东奔西走没做过一件坏事,所行的也都是正义事,为何上天还要这样对自己。
他握紧手中的青铜刀,手背上青筋尽显,飞一般的向孟长川的宅子奔去。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等到了孟宅以后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问过周围的邻居才知道前几日孟宅也有人遭了难,孟夫人已经带着重伤昏迷的孟长川回老家去了。
许青霖听到这里心想或许是自己害了孟长川,越发恨邓二,誓要抓住这贼子报仇雪恨,再去向孟长川请罪。
而远在千里之外本该重伤昏迷的孟长川此刻正神采奕奕的坐在船上听戏,一黑衣男子恭敬的立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一出好戏临近终了,孟长川开口道:“既然已经报完仇了,你走吧,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黑衣男子跪下向孟长川磕了个头,然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知道许青霖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这后半生怕是不得安生。
孟长川看到人走了,面前这出好戏也到尾了,敲着手里的折扇大喝一声:“好戏,唱得好。”
唱戏的戏子顿时笑容满面的说:“既然大爷喜欢,以后可要常来啊。”
孟长川笑着说:“我说的可不是你这出戏。”
许青霖从南到北,一路追查邓二的下落,路过了数不清的大街小巷,睡过了多如牛毛的土地庙。
一代大侠变乞丐,满身风霜无人识,曾经的肝胆热血早已冷却,唯有恨意日夜不息。
寻了那贼人七年,如今终于在这个南地的小镇里找到了仇人,他不会让对方那般轻易的死去,所以就从他的妻儿开始一个个的杀,让那贼子永远活在恐惧和仇恨中。
“那邓二杀了我妻儿寡母,还重伤了我朋友,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老乞丐气愤的说完最后一句,故事说到这里便结束了。
苏流光疑惑的问老乞丐和那邓二在孟府见面前可曾有恩怨,老乞丐肯定的说几年前在孟府里是他第一次见邓二,此前并未见过。
苏流光只觉得这事情十分蹊跷,此时仔细一想不由得再次发问:“那你可曾去找那位孟大侠问个清楚明白,当年的事究竟如何?”
老乞丐叹息着说:“以前觉得对不起他,没有脸去见他,如今我这幅摸样,更没有脸去见他了。”
苏流光心中对这位姓孟的大侠并无太大好感,毕竟答应别人的事没做到,自己就这么走了,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实在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不如我们今夜去找那邓员外问个清楚明白?他究竟为何要害你妻儿,也让他们死个明白。”
一直站在旁边听了大半夜的黑衣青年此时也没有出声反对,一来他也觉得此事有蹊跷,二是这万里追风的大名他也是曾有耳闻的,此人确实是少见的忠义之人。
他抬眼打量了老乞丐一眼,在心里叹息一声“造化弄人”。
老乞丐听了苏流光的话虽然不愿意给那姓邓的一个痛快,但是确实到了结这恩怨的时候了,这几年他活得没有一天痛快过,自己也累了
三人便再次往邓员外家的宅子走去,此时已经近三更天,邓府外院里的灯笼依旧亮着,但是下人都不见了,应该是去休息了。
老乞丐翻墙落地后,站在被灯光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