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到女人面前,冲她微微一拱手:“公主受惊了。”
女子抿着嘴唇,脸色有些难堪。说是拐带,只不过是美化她的私奔罢了。
校尉的目光转向男子,不禁冷笑一声:“我是应该称呼你什么呢?大齐信王,还是大齐伪帝?再或者是直呼姓名?”
男子脸色铁青,目光炯炯的望着眼前的校尉:“随你怎么称呼。”
校尉面上一哂,傲然点一点头:“大齐的国书上说你是伪帝。”
男子凛然瞥了他一眼:“成王败寇而已,这有什么好饶舌的?”
校尉朗声大笑:“是不用废话。”
校尉说着,挥一挥手,便有人跳下马来,用麻绳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绳子的一端握在校尉手中,他跨上马背,对男子说道:“这儿没有囚车,只能委屈你了。”
校尉说着,一夹马肚子,马儿就轻快的跑了起来。
他的身子被麻绳牵引,只能踉踉跄跄的跟在马背后跑。这校尉很会掌握速度,让他随时保持着一种跌跌冲冲的状态。
女子,不,是嘉惠长公主被扶上马。时不时的回头看他,见他这副狼狈像,她有些心疼,急迫的对校尉说道:“你赶紧放开他!”
校尉默然看了公主一眼,淡然道:“公主,这是皇上点名道姓要抓的人,皇上还说,南影霖挟持公主罪大恶极,险些酿成两国鏖战,人人得而诛之。”
她登时语塞,呆呆的望着南影霖,他倒是倔强的很,咬着牙,硬是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或许这就是她喜欢他的原因吧,一个流亡的失败者,一个永不低头的亡命者,亦或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具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自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沦陷了。
“影霖……”她带了些哭腔。
南影霖被她叫了几声,也抬头看她,他的眼圈血红血红的,有点像狼。嘉惠被这种独特的眼神迷住了,如果说他是狼,那一定是强悍的,独立行走于茫茫大漠间的孤狼。
南影霖没有回应她,只是决绝的盯住校尉的背。如果现在他的手中有弓箭或者刀枪,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将那薄刃刺入他的脊背。
羞辱,他这一生还没有被这样羞辱过。
他又被牵回他们歇脚的客栈,士兵们匆匆吃了些干粮,再次出发。
这间客栈距离官府并不远,左不过四十里,马儿慢腾腾走上一天就到了。
最后的几里路,他实在走不下去,被硬生生的拖拽着,磨破了鞋底,又磨掉了几层皮。
到了官府,在嘉惠公主的求情下,他总算能坐上囚车了,这才安安稳稳的回到吕国的都城。
囚车从吕国都城最为繁华的街市穿过,引得成千上万的老百姓出来围观。人们早听说大齐有位王爷逃窜到吕国,都想一睹这大齐皇族的芳容。
只不过南影霖经过了几日的风雨兼程和故意折磨,早已经面黄肌瘦,灰头土脸了。头发蓬乱的遮住脸,这让前来看热闹的群众大失所望。
车马碌碌驶入高耸的宫门,在宫禁前停下,南影霖被卸去枷锁,跟嘉惠公主一起被带进宣文殿。
这宣文殿本是吕国皇帝上朝所用的大殿,不过此刻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大殿中空空旷旷刚好用来审问。
南影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算得上是轻车熟路,进门便被按到在地上。他也不挣扎,只淡然跪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殿内唯有几个吕国皇帝的心腹太监。南影霖跪着,嘉惠公主也不好独自站立,陪着他一同跪着。这位嘉惠公主是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幼与他的关系很好。因而,虽然明知公主是私奔出逃,小皇帝也不愿过分苛责。
他的目光向玉阶下望去,只道:“姐姐,请起吧。”
嘉惠公主仍旧跪着,有点威胁的味道,小皇帝凝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