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之下妥协的。
她正兀自出神,又听到钟楼那边传来散朝的钟声。刘二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主子要不要去见皇上?”
她扭头看看刘二月:“什么?”
刘二月笑道:“主子忘记了?晨起皇上说,让主子时常去走走?”
她莞尔,宫规明文,后宫不得干政,循规蹈矩的妃嫔们也极少往御书房去,仿佛这才是后妃应有的美德。可她不同,她是沈韵真,沈韵真若是循规蹈矩,那就不是她了。
“好啊。”她说着,捻起眉笔,在眉梢微微描画。
吕国此次的国书和之前略有不同,多了些邦交利益上的让步,允许大齐商人在吕国免交关税,又可频繁互通往来,大齐的船只可以在吕国的运河上自由往来。但不变的是,吕国仍旧想把他们那位长公主风风光光的嫁到大齐,为了尽显风光,此次还特意呈上了一份礼单。
吕国使臣身后那位年轻人面色清秀,只是仪态不大端庄,不禁不低眉顺目,反而频频偷眼打量皇帝。有好几次,他的目光跟皇帝的目光相撞,他才又讪讪的低下头去。
南景霈根本就不想同吕国和亲,因而对那份礼单也没什么兴趣。
出于礼仪,南景霈还是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婉言拒绝。但那年轻的随行使臣似是不甘心,一定要将那礼单送给皇帝。散朝之后,朝臣们都鱼贯而出,他便不顾太监们的阻拦,毅然从皇帝回御书房的那条路追过去。
南景霈上下打量着他,亦猜不透他耍的什么花招。
东来清清嗓子,问道:“吕国使臣,我皇上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还追过来做什么?”
使臣不说话,只是双手捧着黄绢,躬身对着南景霈。
东来看看皇帝,又问他:“你呈的是什么?”
使臣仍不说话,只是将有字的一面恭敬的盛到皇帝面前。
东来凝眉不语,这吕国究竟耍的什么鬼花样,一句话都不说的使臣,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那黄绢是一份礼单,这是皇帝在朝堂上就已经明白拒绝过了的。
东来有些愤慨,厉声道:“你是怎么回事,吕国使臣岂能如此无礼?”
那使臣低着头,忽的轻轻抽噎起来。
听声音,像是个女子。
南景霈愣了一下,同东来对视一眼,大体也猜到,眼前的人大概就是女扮男装佯装使臣的吕国长公主。
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置此事,从前也并没有遇到过,不,应该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匪夷所思的行为。
堂堂一位待嫁闺中的长公主,女扮男装公开亮相已经是极大的不妥,更何况她还跑到别国皇帝面前做这等失礼的举动。
南景霈轻轻咳了一声,低声吩咐东来:“去找吕国使臣来,把他们的人带回去。”
他不说出公主二字,还是为了保全这女子的颜面,所谓人艰不拆,南景霈也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更何况对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东来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却听见背后那吕国公主轻轻叫了一声:“不要。”
他愣住了,回头一看,吕国公主已经屈膝跪在南景霈面前。
东来亦是失声:“皇上,这?”
“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南景霈轻声问道。
吕国公主渐渐把头垂下去,用力点了点。
“那……”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她说:“到御书房去谈吧。”
这公主听见皇帝答应听她辩白,便欣喜的抹抹眼泪,笑盈盈的跟在一众太监旁边。
进门时,他才无意间瞥到这位吕国公主的穿着,看样子是十分单薄的,难怪她一路上都在抽鼻子,看样子是冻坏了。
她跟进御书房,轻轻跪了下去:“多谢大齐皇帝陛下隆恩接见。”
她说罢,又抽了抽鼻子。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南景霈侧目瞥了她一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