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闲话不要紧,可若是事情闹大了,岂不要连累你?”
苏德妃是担心沈韵真的名声受损,也会影响到承元的名声。毕竟一个皇子的母亲若是天生一副水性杨花的性子,那个皇子也很难在人们面前抬起头来。
沈韵真微微一垂眼:“姐姐放心好了,文人的笔总是偏向胜利者,只要我们能胜利,还会担心名声受累吗?”
她笑盈盈的替苏德妃斟上一杯茶:“我不会名声受累,可现在有人却要名声受累了。”
苏德妃端了茶杯饮了一口:“你是说南影霖?”
沈韵真含笑:“姐姐不知道,早晨他竟派人给我送来一张桃花笺,那上面是他亲笔誊写的一首艳诗。”
苏德妃变了脸色,嘴唇不住的颤抖,她放下茶杯,愕然望向沈韵真:“他竟抄写艳诗给你?他怎么敢如此失礼?”
沈韵真冷笑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那张桃花笺我已经还给他了,只不过,我是趁他不注意,把东西塞在了发往京城的奏折里。”
苏德妃愣了一下,随即掩口大笑起来。
她笑的浑身发抖,连茶也喝不下。她用手点着沈韵真,一面笑着数落她:“你啊你,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心思叵测的阿真呐!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试想一下,那些整理奏本的臣子在翻阅朱批的时候,意外看到这样一首艳诗夹在奏折里,字迹又出自皇帝本人,那该是何等尴尬的局面?
“可别张扬开来,这对你的名声不好。”苏德妃敛去笑意,轻轻说道。
“姐姐放心,那笺上没有落款只是诗。再说,他们也不敢。”沈韵真笃定的望着她:“堂堂天子竟然抄写艳诗,这若是传出去,一定要辱及皇帝名声。他们做臣子的,自然担待不起。所以,他们最多是把那桃花笺偷偷毁掉,假装并没有看见。”
苏德妃望着她:“可若是不张扬出去,此举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怎么没用?”沈韵真倩笑道:“姐姐忘了,那些奏本每日都要经一个人的手。”
长信侯?苏德妃的目光渐渐放出奇异的光彩,她哑然失笑:“原来,原来你是故意送给长信侯看!”
沈韵真面上的笑意渐渐化为一层薄恨:“我就是要让长信侯看一看,他竭力扶持的新皇帝,究竟是什么货色。”
……
长信侯持着那张桃花笺,呆呆看了半天,见有人进来,他匆匆把桃花笺收进袖筒里。
来的是个太监,正是这一次把奏折从行宫搬运回来的那拨儿太监中的一个。
“侯爷,”那太监躬身问道:“今日的奏本可整理出来了吗?”
长信侯点一点头,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搁置的一个小匣子:“都在那儿了。”
太监应了一声,抱着匣子准备退出去。听见长信侯叫他,他便又转身折回来。
“侯爷还有什么吩咐吗?”太监轻声问。
“哦,本侯是想问你,你从行宫回来的时候,皇上正在做什么?”
太监愣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作为太监似乎不该把皇帝的日常行止说给一个外臣听,因而就犹豫着不说话。
长信侯亦知道他心中纠结,便道:“若对别人你可以不说,但本侯是皇上的亲外公,你连本侯也要隐瞒吗?”
太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回侯爷,奴才回来的时候,皇上正跟宸太妃说话。”
宸太妃?长信侯面上两条浓密的眉毛慢慢蹙起:“他们说些什么?”
小太监道:“奴才听的也不真切,好像是皇上在发脾气,说咱们的守将都是些窝囊废,宸太妃劝皇上应该赏罚分明之类的。”
“皇上近来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吗?”他又问。
小太监愣了一下,连连摇头:“皇上倒是经常叫宫女们陪同玩乐,可若说特别喜欢谁,这个奴才倒是没有听说。”
这张笺对于识文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