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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南影霖的手:“这话你要去问问你的好近侍了,有一回我看见他偷偷的撕折子呢,撕碎的折子全都扔进御沟里,于是我就叫太监们捞上来,拼拼凑凑的一看,原来是骂我的。”     文远?竟有这样的事?擅自扣留奏折,已经是欺君大罪,他竟然还把奏折给撕碎了!     南影霖凝眉望着她:“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韵真点一点头:“那些捞上来的碎片我还留着呢,你要不要看?”     南影霖有些失神,冲外面太监喊道:“把文远叫来!”     不需看到证据,他已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自从上次他一口气撤了四个御史的职位,他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些指责他贪图美色,玩乐误国的奏折。他还以为是御史们学乖了,原来是文远从中作梗。     文远匆匆赶来,见皇帝怒火万丈,连半句辩解也没有,就磕头认了罪。     南影霖一挥手:“拖出去,给朕朝死里打!”     屋外传来棍棒猛击皮肉的声音,时而能听见文远呜呜咽咽的声音,那声音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因为他不肯求饶,死死咬住牙关。南影霖见他不求饶,越发冒火,冲出去又补了一句:“不必留活口!”     沈韵真见他发脾气,自然不肯留在这儿吃瓜落,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留下南影霖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文远起初还在呜呜咽咽的低吼,后来就口吐鲜血,连半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他郁闷的坐在房里搔头,没人理他,他的火气也就渐渐退了。     没了火气的左右,理智终于能够支配他的大脑,他忙大踏步的走出去,对那些打板子的太监喝道:“停手!”     文远已经伏在木头条凳上奄奄一息,口中的血液沿着凳子腿儿缓缓流下来,黏泞的糊在地面上。     南影霖心里有些慌乱,别不是真的给打死了吧?他心里虽慌,可表面还要佯装镇定,指了指太监:“他还活着吗?”     太监伏身试了试鼻息,很是微弱,好在还有。     南影霖叹了口气道:“传太医给他好好看一看。”     文远被救回自己房中,随扈的太医片刻便已赶到,几位太医挑灯夜战,忙了整整一宿,好容易把文远从死亡的边陲拉了回来。     他五脏受损,整整一夜都在吐血,高烧三天三夜,身体滚烫的像才刚烧红的铁,口中喃喃自语,一直说着胡话。     南影霖亦后悔自己下手重了,文远自幼便跟着他,这次虽然犯下欺君大罪,可毕竟也是出于一片息事宁人的好心。他怕他火气上头,又裁撤御史,怕他引起朝臣的众怒!     房间里寂静无声,他没有点灯,黑灯瞎火一个人坐着。     房门忽的被推开,沈韵真手中端着一盏小豆竹灯走进来,她没说话,只是把宫里的灯烛一个一个点亮,又走到他身边,把那盏豆竹灯放在他桌案上。     “你怎么来了?”他问。     “来看看你,听说你心情不大好。”她柔声问:“文远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多嘴舌的。”     他笑着摇摇头:“不怪你,是他有错在先,也是朕一时收不住火气。”     沈韵真的目光落在桌案上一张未盖章的圣旨上:“这是?”     南影霖笑了笑:“罗汝将军一连上了三道奏本请战,朕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便想试试看。”     沈韵真点一点头:“听苏姐姐说,罗汝的军队号称铁军,素来有铜墙铁壁之称。当初他曾跟徐将军同殿为臣,两人还闹过一些摩擦呢,也难怪他如此积极的请战。”     “摩擦?”南影霖凝眉望着沈韵真:“你是说?”     沈韵真点一点头:“听说两个人在朝堂上各执己见,闹得面红耳赤,后来徐将军就纵容手下打死了罗将军的一个最喜欢的家奴。”     “是吗?”南影霖面上终于露出些笑意:“那你说,罗汝和徐永昌谁更厉害一些?”     沈韵真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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