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还给承元。等将来承元继位,还要仰仗太师帮扶朝纲啊!”
苏德妃从沈韵真手中接过承元,又对苏太师道:“爹,不管现在谁坐龙椅,承元都是景霈唯一的嫡出血脉,景霈的皇位是先帝遗诏明文写下的,所谓名正言顺,承元才是大齐皇室中唯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人,您可千万要看准了人再站队啊。”
苏太师心下一垂,看来,她们是决意要把这小皇子的命途同他绑在一起了。他缓缓跪了下来,道:“老臣谢两位太妃厚爱。”
沈韵真微微一笑:“太师既然答应了,就应该知道,太傅与皇子的荣辱本是一体,皇子受辱则太傅受辱,皇子荣耀则太傅荣耀,反之亦然。”
苏太师一双眸子不住震颤,可知他内心的惶惑异常。
沈韵真将茶盏推到他的面前,温然望着他:“太傅喝茶。”
苏太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又见她说道:“太傅的一举一动也会波及到皇子的前途,如今太傅的妻弟在北寒造反,这虽与太傅没什么关系,可在外人看来,这与太傅本人造反也没什么两样。”
苏太师试探道:“宸妃娘娘的意思是?”
他亦知道沈韵真不会白白给他加上一个太傅的头衔,她把自己的亲儿子和他绑在一起,就等于他一辈子也甩不掉南景霈的影子,就像他永远甩不掉徐永昌是他妻弟的事实一样。
“与其抽刀断水徒劳无功,还不如顺从潮流,反倒让人无话可说。”沈韵真勾起唇角,含笑望着他:“人不能永远中立,否则就两边都不讨好了。”
苏太师侧目看了她一眼:“太妃的意思,老臣无论如何都要选一边来站了。那敢问太妃,老臣应该选择谁呢?”
“爹,什么站队不站队的,难道你不站队,南影霖就会放过咱们家了吗?他现在是怕舅舅,所以才拉拢您瓦解舅舅的军心,若是他真的调集军队,打垮了舅舅,咱们家就该成了他下一个目标了!”
“好吧。”苏太师缓缓的站起身,冲沈韵真供一拱手:“太妃的意思,老臣明白了。”
自苏太师离开安平行宫,南影霖在芦翎阁里发火的次数便越来越多,起先是叱问随扈的文臣,为何到现在还不见征兵五十万的报告,后来又向宫里送折子的太监咒骂长信侯。有时他连折子也不看了,因为他不必打开奏折都猜得到里面会写些什么。
朝臣们这一次竟不约而同的反对他征兵。
北寒是个蛮荒之地,有它和没它说白了只是个国家颜面上的问题。徐永昌虽然嘴上嚷的凶,说什么立誓一举攻下京城,可嚷嚷了三个月,不也只是在北寒周边打转转吗?
朝臣们见他没有南下的迹象,便越发不支持南影霖征兵攻打。他在共童安洲征调的二十万壮丁现在是一去无回,若是再征调五十万,只怕民间会产生越来越多的起义军。
朝廷实在不堪腹背受敌,所以,息事宁人也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南影霖愤然将一叠奏折掀翻在地。
“朕到底还是不是大齐的皇帝?你们口口声声说支持朕,难道就是这样支持的吗?阳奉阴违!明知故犯!”
文远等一干文臣跪在地上,任由他对自己发火。
南影霖越骂越生气,仿佛这些文臣除了高喊“皇上息怒”以外就不会说任何一句有价值的话,好像他们生存的意义就是俯首祈怜。
“皇上,朝臣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北寒毕竟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又凄冷苦寒,皇上就算把这地方让给徐永昌又能怎么样呢?”
南影霖的火气已燃到极点,听到文远这句话,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一把揪住文远的衣襟:“长信侯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替他们说话?”
文远一惊,慌忙摆手:“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怎么会收长信侯的钱?”
“忠心耿耿,朕现在最恨的就是忠心耿耿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