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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起身要走。     门把手是原木的,被正午的阳光晒得微微发烫,他扶过门把手,耳畔却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诧异的转过头:“方丈,这是什么声音?”     老和尚终于站起身,悠然道:“是厮杀的声音。”     老和尚的眸子忽的射出一点寒光,信步走过去,打开墙边一方红木箱子。     他弯腰一扯,从箱子里扯出一个唇边带血的老僧,胸口插着一柄短剑,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干涸。     南景霈一怔,死者竟与眼前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又见眼前的老和尚已将身上的袈裟禅衣层层褪去,露出最里面的布衣短褐。     南景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去摸腰带上的佩剑。可腰带上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方才上山路过解剑碑,他的佩剑已经被这庙里的和尚收去了。     老和尚将手伸到下颌,缓缓掀起一张肉色面皮,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他将那面皮扔在地上,终于现出他本来的面目,竟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壮汉。     “你是谁?”南景霈愕然问道。     “皇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连奴才都不认得了?”他说着呲了呲牙齿,样子很是凶煞。     武备?信王的近身内侍武备?!     南景霈无意停留,可禅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文远大人说的果然没错,昏君耽于美色。只要牢牢控制了沈氏,昏君便会自投罗网。”     “是你们给她下毒?”南景霈眯起双目,厉色望着武备。     “这叫声东击西,又叫四两拨千斤。”武备朗声笑道:“皇上不必叫护驾,这是个偏远所在,便是叫了也听不见。况且皇上的内卫此刻正在与信王的神勇军厮杀,怕是无法分心。”     说是神勇军,不过是信王刚刚纠集的上百个山贼匪寇。可身陷囹圄时,即便一根小的刺也能伤人。     武备说罢,甩手从袖中抽出一柄二尺长剑,握在手中,信步向皇帝走来。     房中没什么其他摆设,不过是窗口立着一架博山炉。武备挥剑向他劈来,情急之下他也只得抓过那只博山炉,反手一挡,只震得虎口发麻。     武备亦往后退了两步,用剑一撑方才站稳。     又是一剑向皇帝腰间刺来,南景霈向左一闪,又被房中柱子挡住去路。武备便把那口剑当做刀使,一个横劈直奔他的脖子。南景霈又往下一弯腰,将将躲过。     他想还手,却觉得浑身绵软无力,拳头打出去却似柔弱的棉花包,未过片刻,他便觉得自己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茶里有药!     武备见他越发虚弱,额间已经身处细细密密的虚汗,持剑长笑:“这是北寒的麻骨酥筋散,皇上觉得滋味如何?”     院中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东来疾声喊叫:“皇上,皇上!”     “在这!”他冲东来喊道,可声音却是轻飘飘的。     东来识得南景霈的声音,忙冲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他亦没有什么兵器,不过仗着手里黄铜鎏金杆儿的一柄拂尘,空手夺了一个刺客的刀。     他进了禅房,见皇帝正两手空空,被那武备逼得左躲右闪,东来忙冲上去,同武备撕打起来。     这个武备乃是先帝赐给信王的护卫,自幼习得一身好武艺。虽则东来是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攻势,可于武备而言,那不过是片刻疯狂罢了。     有东来暂挡,南景霈总算能缓口气,山门自然是出不去的,他们也只能往后山躲。     武备得到的命令乃是活捉皇帝,原想用药把皇帝麻翻绑走,却不成想东来从半路杀出来。他不敢叫人放箭,见他们一主一仆去了后山,他便提剑赶上,穷追不舍。     东来一手持刀,一手扶着南景霈。南景霈脚步不稳,但意识还算清楚,只跟着东来跌跌撞撞的往后山走。     正午的日头烈烈如火,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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