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犯了错儿的小宫女正眼泪涟涟的跪在御书房外,沈韵真看了她一眼,便赶紧到御前去了。
南景霈桌边地上的碎瓷片还没有收拾干净。沈韵真俯下身去,捡起碎瓷,又用帕子擦去地上的茶叶和水渍。去茶房重新给南景霈端了一盏新茶来。
“朕不是叫东来赏了你新衣裳吗?怎么还穿着旧的?”南景霈看了她一眼。
“奴婢这件也是新的。”沈韵真回答道。
“是么?”
南景霈伸手一扯,沈韵真不曾站稳,重重跌进他怀里,南景霈顺势将她扣在怀中。
沈韵真的脸颊倏忽绯红一片:“别这样。”
“哪样?”南景霈故作不解。
东来端着衣裳,才刚跨进御书房。撞见此情此景,倏忽逃开。
“把门关上!”南景霈冲东来喊道。
“放开,被人看到了!”沈韵真使劲儿推开南景霈。
南景霈才不肯松手,她越是挣扎,他便搂得越紧。
“要是影霖抱着你,你也这样抗拒吗?”
“信王殿下不会如此轻浮。”沈韵真答道。
轻浮?南景霈笑了笑,一松手,容她脱身。“朕若想轻薄你,一百次都可以了。”他笑道。
沈韵真尽量避得远远地,恨不得站到窗户外面去。
南景霈也知道沈韵真躲着他,便笑道:“罢了罢了,朕不过是逗逗你。紫檀柜子里有个锦盒,你替朕拿来。”
沈韵真拿过锦盒,送到南景霈手中,南景霈却没有接。
“你打开来看看。”
沈韵真打开锦盒,盒子里赫然卧着一只红玉簪子。沈韵真一怔,这不是南景霈从自己手里夺取的那支簪子吗?
沈韵真诧异的望着南景霈,还记得他当时说,要把这珠子拆下来,镶到笔杆上。
“这是?”沈韵真捏着簪子:“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这支簪子,是沈文忠送你的生辰贺礼,这些年你可从来不离身的。”南景霈笑着从沈韵真手中夺过簪子。
“皇上想要奴婢做什么?”沈韵真开门见山的问道。
南景霈被她逗笑了:“朕不过是让你看一看,不会还你的,别妄想跟朕做交易了。”
沈韵真怨恨的望着他,南景霈指了指她的脸:“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沈韵真默默低下头。
“除夕之夜,阖宫宴饮,朕身边除了东来,还得有个近身服侍的宫女。朕想来想去,这御书房的奴婢都笨手笨脚的,唯有你最合适了。”南景霈坐着,指尖有意无意的拨动簪顶镶嵌的红玉珠子。
“奴婢?”沈韵真有些纳闷儿。
“你不愿意?”南景霈望着她。
沈韵真沉默不语。
“哦,”南景霈挑挑眉:“朕的那只红玉笔杆摔坏了,缺块合适的料子镶嵌,这……”
“奴婢愿意为皇上效劳。”
沈韵真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南景霈含笑站起身,在她肩头拍了拍:“不用这般咬牙切齿的,有些人想站在朕的身边,朕还未必给她机会呢。”
天才刚朦朦亮,沈韵真便早早起床。今日轮到她服侍南景霈晨起的洗漱,沈韵真揉揉眼睛,心里怪别扭的。当年待字闺中的时候,自己都不曾这般服侍过父亲。
有那么几次,沈韵真端着水盆要替父亲洗脚,还被父亲严厉制止了。父亲说过,她是千金小姐,不可轻贱自身,不可纡尊降贵。即便是服侍父亲,也得有个尺度,端茶倒水已是极限,服侍洗漱便过了分。
可是现在,她哪里还有什么尺度?动辄请罪下跪,还要被南景霈戏弄欺负。
“想什么呢?”南景霈用指尖弹了几滴水到沈韵真脸上。
“奴婢该死。”她慌忙跪下去。
“起来,”南景霈一把将她拉起来。
见沈韵真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