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美人听了苏昭仪的诉说,不由得惊愕不已,万没想到,李秋生连地胆这个栽赃的罪名也供认不讳,而且明白承认是受了淑妃的指使。
李秋生的新供词把南景霈吓了一跳,淑妃,淑妃,淑妃,满满当当的一页供状全都是淑妃指使。除了虐杀倩儿之外,无一例外全都与淑妃有着直接关系。
有了李秋生的供认,太医院的人也就全都无罪释放了。除了冯倩儿参与此案,被发到掖庭做苦役之外,没有任何人受到牵累。
李秋生倒台后,王品堂成了服众的最佳人选,自然的,也就暂代了太医院院首的职位。
太医院的内卫一撤,先前所有严密封锁的消息也就不胫而走。
听说李秋生有了新的供词,淑妃心里凉了半截儿。在御书房外跪了整整一日,也没有等来南景霈的召见。
东来揣着手,垂眼望着跪在面前的淑妃,面上没有丁点儿表情。
“东来公公,皇上什么时候才能召见本宫?求公公再去帮本宫禀报一声。”
这些年淑妃在宫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这样低三下四过,今日为了求见皇帝,竟然对一个太监哀求至此。
“淑妃娘娘从前就瞧不起我们这帮太监,今儿怎么求到我们大总管头上了?”一个小太监阴阳怪气的说道。
淑妃咬咬嘴唇,若是往日,她肯定当即赏他一个耳光,可现在不行。
“皇上火儿大着呢,您老就快走吧,别连累我们大总管挨骂。”小太监见淑妃不反驳,越发得意。
“住口。”东来斥了一声:“主子就是主子,容不得奴才作践。”
小太监扁扁嘴,嘟囔道:“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算哪门子主子娘娘?”
淑妃能这样低三下四,让东来也觉得有些意外,挑挑眉道:“淑妃娘娘,您就别在这儿跪着惹皇上心烦了,奴才劝您一句,还是赶快回宫好好闭门思过吧,兴许皇上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娘娘从轻发落。”
“本宫是冤枉的,皇上为什么不见本宫,都是李秋生那个卑鄙小人,他蓄意陷害本宫的。”
这样的辩解连东来都觉得十分苍白,他吸溜吸溜鼻子,道:“淑妃娘娘,这话您跟奴才说也没有用啊,奴才又不是掖庭那些审问李太医的大人。”
“可是……”淑妃一句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身旁一个高挑俏丽的身影从她身边滑了过去。
东来忙迎了上去,微微一欠身儿道:“贤妃娘娘,皇上正等着您呢。”
姜贤妃住了足,扭头看了淑妃一眼,没有说话,扶着东来的腕子进了御书房。
南景霈正站在窗边发愁,淑妃方才说的那些话,他已然听到了。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不得不说,淑妃的表现着实让他很失望。其实红梅宴那一日,他就已经警告过她了。只可惜,她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姜贤妃微微一屈膝:“臣妾参见皇上。”
南景霈转过身,冲她招了招手。
“你都知道了?”南景霈望着窗外的淑妃问道。
姜贤妃顺着南景霈的目光看了一眼,道:“臣妾都听说了。”
“你与苏昭仪要好,朕想听一听,你怎么看待此事。”
姜贤妃愣了一下,道:“皇上自有圣断,臣妾不敢妄言。”
“你不想说?”南景霈凝了她一会儿,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姜贤妃摇了摇头:“不是臣妾聪明,是臣妾不忍。”
“不忍?”南景霈有些诧异:“为什么?”
姜贤妃叹了口气道:“皇上适才也说了,臣妾与苏昭仪一向要好,淑妃加害苏昭仪,臣妾本应恨她。若论本心,臣妾真恨不得她死了。可转念想一想,淑妃又不能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