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宛贵人很早便睡了,寒蝉脱下繁重的外衣,只穿了一套单薄的夜行衣便遛出了清叶宫,秋风渐凉寒露将至,她未曾有半点儿寒冷,在漆黑幽暗的深宫里鬼魅一般的穿行。
若是被废黜的太子自然不会住在什么好的行宫了,寒蝉一头扎进了冷宫里,一间挨着一间的搜查,直到天快亮了才回到清叶宫。
寒蝉回来时,宛贵人很早便起来了,偷偷的塞给了寻芳姑姑一些东西,嘀咕了几句,寻芳姑姑便走了,寒蝉心下疑惑,却也不好去追,毕竟天快亮了,她该出来伺候宛贵人了。
白天依然是话家常,寒蝉也知道了一些瓍王亲近之人才知道的秘密。
瓍王之所以名瓍,是因为他出生之时手中握着玉髓,便被赐名越瓍。瓍乃随侯之珠的简称。传说古代隋地有个诸侯随(又写作“隋”)侯,发现一条大蛇受了伤,他用药给它治好伤后,大蛇从江中衔了一颗宝珠来报答他,这颗宝珠就叫“随珠”,又简称为“随”,又写作“瓍”。皇帝十分喜爱这个四皇子,觉得他是前来报答他的,所以宛贵人被破格提为宛贵妃。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贬为了贵人,越瓍又生了重病,自然皇上就不爱来这偏远的清叶宫了。
瓍王从小四处征战,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可谓盛极一时。
当瓍王刚刚把战乱平息,临雪渊又跑出一些高大可怕的蛮人扰乱村民。
皇上便派了还没来得及回宫的越瓍去临雪渊镇守,临雪渊自是苦寒之地,皇上于心不忍,便封了他瓍王的称号,当时越瓍才十八岁,已经手握兵权,贵不可言。
过了八年,他突然生了寒症再也不能帮皇上征战沙场了,一时间他从云端跌落,成了这京都最没用的皇子,抛开了战场却成了个药罐子。
原来这个瓍王还镇守过临雪渊,那他一定知道一些临雪渊的事情,大哥和雪绒的事都拴在了他的身上,她得快点拿下他,不能再耽搁了。
吃过午膳,寒蝉替睡着了的宛贵人又疗伤了许久,天已经暗了,宛贵人还未醒,寒蝉告别了寻芳姑姑,提点了她要注意宛贵人的吃穿饮食,便出宫了。
秋天的京都渐渐冷了起来,染月早早的便等在外宫的宫门口,她万分焦急,远远看着寒蝉便在招手。
“染月,怎么了,这么着急想见我吗?”寒蝉知道了瓍王还是个忠肝义胆的人,自是心里舒坦了一点儿,心情也畅快许多。
“小姐,不好了,昨天晚上瓍王派人搜了你的箱子。”染月踌躇万分,一定是那一颗散瘀丸让他们察觉了什么。
“什么,都搜到了什么?”寒蝉连忙上了马车往瓍王府赶。
“就是你装东西的小箱子被带走了,还有你的一个锦盒也被拿去了。”染月越说声音越小,似是惭愧自己没守护好东西。
寒蝉心下不好,自己的箱子是寒家寨的古师傅做的,天下除了自己就只有古师傅他打得开。
若是强行打开,箱子会缩紧将里面的东西压个粉碎,里面虽然都是些自己收集的药品,寒家寨也还存有许多,但这路途遥远回去肯定不方便。
她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天灵水脂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像他的玉髓一样是娘胎里带的吧。
寒蝉手一拍,对啊,既然说不清道不明,怎么不能说是娘胎里带的。寒蝉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羊脂玉,最严重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保命。
谁知道刚摸到腰间,发现这羊脂玉与之前那个病公子给的玉环完美无缺的嵌住了。
这可怎么办,那个玉环留着还有作用,她可不想便宜了那个猥琐的瓍王。
“哎,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寒蝉皱着眉头,看似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一会儿便到了瓍王府,染月扶着寒蝉下了马车,两人不急不躁的走回了灵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