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秀,净生呢?怎么这一晚上都没有见到他?”惠太妃闭目歪在塌上,净生每天晚上都会过来陪她说说话的,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来,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说是在了心禅师那。”明秀担忧的向窗外看了看,确实不早了,在了心禅师那也该回来了吧?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以前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守着漫漫长夜,一点一点挨过来的吗?可是自从有了净生这孩子,他每天都要陪我到很晚,现在就这么一会儿没来,我还不习惯了。”惠太妃自嘲的笑了笑。
“要不要打发个人去找找?”
“不用了,他在了心禅师那一定是有事,就别打扰他了”,惠太妃感慨道:“他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你再陪我去诵几遍经,咱们就睡下吧。”惠太妃伸出手,明秀上前扶她起来。
那日徐因她们看到的竹林深处,一身白衣的净生负手站在那,隐枫恭敬的站在他背后。
“公子,吴”
“隐枫,你没觉得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宁静吗?静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被吞噬了。”净生目视前方,好像要穿透这无尽的夜色,看穿这黑暗背后的鬼魅。
隐枫迟疑的抬头看了净生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心里却充满疑惑:公子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伤感起来了么?不是该等着自己汇报情况吗?
“是,确实安静的有些反常。”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我预感到要出大事了”净生下意识的拢了拢佛珠。
普渡众生?众生本就平等,何须去度化,但愿众生都能在这世间安稳度日,便是一场大的修行,净生在心里如是告诫自己。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隐枫也拉回了自己有些天马行空得思绪,“吴庸没有去兵部,而是直接去了杜大学士府,在杜府呆了半个时辰左右,因为杜府戒备森严,我没敢跟进去,怕打草惊蛇,所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他去找杜明远?”杜明远是康王的人,康王和西陵国大皇子吴庸去找杜明远,而吴庸又是云赤的心腹,那云赤西陵远山!
净生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远山这次可能回不来了
“公子”隐枫见净生不说话,心里俞发的不安。
“继续盯紧吴庸还有杜明远,还有派几个人去找找远山吧”净生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挥去心里那一丝丝的忐忑,远山虽然是他的小厮,可是他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其中的情谊自然要超出一般的主仆之谊。
“是”隐枫的心仿佛被什么抓了一样,感觉喘不过气来,远山,你一定不要有事,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了
第二天早朝,气氛有些诡异,每个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吴庸和兵部尚书张哲的身上。
官家一脸的高深莫测,探寻的目光一直在兵部尚书和吴庸的身上逡巡着。
“这是怎么回事?”沉默良久,官家终于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兵部尚书张哲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站了出来,“回陛下,吴副将半夜赶到我家,说有紧急军情。”张哲用眼神示意吴庸亲自禀报。
吴庸偷偷看了康王一眼,“陛下,西陵国的上将军突然派兵驻扎周县,云大将军判断西陵国要挑起事端,让臣快马加鞭回来报信。”至于西陵皇帝病危的消息还是先不要说了,说不定隐瞒下来对康王殿下有利,杜大学士的交代应该不会有错。
“多少兵马?”官家苍老松弛的面部肌肉跟着他的话音有节奏的颤抖着。
“大概二十万大军。”也或许西陵是举国之兵倾巢出动,可是吴庸没有得到确切情报不敢说,毕竟面对的不是别人,那可是九五至尊,一旦有误就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