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月来斋内,徐因看到的那个白袍公子坐在窗户边,轻轻呡着茶,一脸云淡风轻,手里依然捻着那串佛珠。对面穿着淡蓝衣服的公子看着他,这淡蓝衣服的公子正是远淄候府的三公子高勿言。
“五郎,你听说了吗?七皇子被封了豫王!”高勿言看上去有些气愤,说完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而白袍公子却仿佛没有看到高勿言的所为,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还是不徐不缓的喝着茶。
“你”高勿言被白袍公子的态度激的又要大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唉~”高勿言叹了口气,五郎一直是这个样子,什么也不关心,这样怎么行!
白袍公子见高勿言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想想便转变了态度,“三表哥,谁封王那是官家的事。”
“可是豫王才十五岁!”
“他多大干你什么事。”白袍公子语气平平。
“你也是”
白袍公子打断高勿言,“我也是什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把那些不该记得的都忘掉,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
白袍公子声音里多了丝情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提了,我是为远淄候府好,舅舅已经够为难了,我们就不要再让他烦心了。”
正如白袍公子所说远淄候高琼现在处境尴尬,曾经的高琼可是统领一方的大将,但自从出了那儿事之后,他就被收回了兵权,如今却只是个闲散侯爷,而且时刻小心翼翼,除了爵位,远淄候府几乎消失在了豪门望族的交际圈子,只因为唯恐被官家找不痛快。
高勿言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看到在白袍公子面前侍候的小厮隐枫,突然眼前一亮,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隐枫是谁,可是他脚步稳健,一看就身手了得,且表面看沉默寡言,实则心思缜密,不是普通的小厮,还有他其他三个小厮逸平c长瑞c远山,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隐枫,你可知道你家公子是谁?”
隐枫端着茶放到高勿言面前,“三公子,公子就是公子,是我的主子。”
高勿言本想从隐枫身上探查到一丝让端倪,却不料就这样碰了个软钉子,看着隐枫低眉顺眼的样子,高勿言知道多说无益,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高勿言看向白袍公子,“五郎,你真打算一直住在玄明观吗?每次一提到玄明观,爹爹都要难过的不能自已。”确实如此,远淄候每每想到他还住在玄明观,就要大醉一场。
白袍公子嘴角上扬,可是一双明亮的眼睛却看不出一丝笑意,“是舅舅多虑了,玄明观很好,我很喜欢那儿的清幽,远离世俗之扰,省去万千烦恼。”说着白袍公子捻动了下手里的佛珠。
高勿言看到他的动作,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了。
“你也不小了,你的婚事”白袍公子瞪了高勿言一眼,高勿言立刻换了话题,“那个爹爹一直很牵挂你,可是他不敢来看你,怕给你招惹是非,还有大哥,他心里也一直念着你,只是因为他这世子的身份,不能和我一起过来”高勿言瞬间便转移了话题。
“舅舅和大表哥做的对,我已半只脚踏出红尘,可是他们还要在这世俗中生存,为了高氏宗族,理当如此谨慎,还有你,以后也少往我这跑才是,别总给舅舅添乱。”
“我才不在乎这些,我又不是世子,就是个纨绔的公子哥儿,这整个京城基本都知道。再说,以后我是要搬出候府单独过日子的。”高勿言懒散的摊在椅子上,摇着手里的折扇,的确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白袍公子想了想,三表哥确实像他自己所说就是个纨绔子弟,如果整个远淄候府都和自己保持距离,恐怕管家反而会多心。
“我下个月初一要去余恩寺代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