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候府大姑娘的闺房内,被挤的几乎水泄不通,大夫你来我往,叶夫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闭目躺在床上的徐因,唯恐一个眨眼徐因的命就没有了,那她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天地良心,她虽然不是生身之母,可是却从来没有委屈徐因半分,比对自己的女儿还好,可谁知,这孩子这些年处处和她作对,连带她的女儿徐囿也成眼中钉,肉中刺,就因为一件衣服料子给了徐囿,她就闹自杀。
可这事真是徐因无理取闹了,那料子是去年的,叶夫人想着过时的东西了,就给了自己的女儿,却不料徐因知道了非说她偏袒自己的女儿,苛待嫡女,还去徐囿身上撕扯衣服,叶夫人怕女儿难堪,去拉徐囿,不知怎么就把徐因推倒了,结果就上演了这出自杀的戏码。
叶夫人不安的拧着手里的帕子,徐囿惊恐的站在叶夫人身后,捂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安平候铁青着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从书院赶回来的徐同虽然生气妹妹的愚蠢胡闹,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紧盯着大夫的脸色。
徐因的四个大丫头扬清c拂柳c拾珠c落蝶并排跪在地上,不断的擦着脸上的泪,姑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也不用活了,四个人跟着姑娘还让她跳了水,不用侯爷发话,大公子也不会饶了她们的。
整个屋子虽然人满满的,除了四个丫头强忍的哭泣声,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在大夫终于停了手。
叶夫人第一个冲上前,“大夫,怎么样?”
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无妨,待我开几副药按时吃,小心伤寒。”老大夫起身去开药,徐同紧跟着出去。
“大夫,我妹妹真的不要紧吗?”徐同此刻既担心又后悔,他可就这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爹爹忙,疏忽了对妹妹的教导有情可原,可是长兄如父,妹妹成今天这个不辨是非c不明事理的样子,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有责任。
“没事,只是呛了水,吐出来了就没事了。”老大夫眼都不抬的继续开药方。
“那怎么到现在还不醒?”
“想是身体虚弱,睡一会儿就好了。”
“可”
“唉,这是药方,按这个去抓药吧。”老大夫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徐同,拿起药箱便走。
不是他不想多说,实在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姑娘的脉搏跳的十分有力,根本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可是人就是昏迷不醒。他从医几十年,经常到这些候门公府出诊,见多了后宅内斗,那姑娘不知道是怎么落的水呢,想来那姑娘一定是装的,自己何必趟这浑水呢?祸从口出,要保命,就要守口如瓶这是他这些年来的人生信条。
徐同交代好下人去抓药,自己又走近内室去看徐因,只见四个丫头还跪在地上哭,“你们四个听着,之前的事暂且不论,好好照顾姑娘,姑娘要是有个好歹,你们就等着让人牙子来领吧!”
四个丫头吓的不停的磕头,她们这个年纪落到人牙子手里,能有什么好去处,各个府里近身伺候的人不是家生子儿就是从小买到府里的,可现在四个里她们最小的都16了,哪还有好人家买,况且像她们这种被原东主赶出来的,最后要么死的死,要么就沦落风尘。
“好了,这么多人在这干什么,你们几个,等人醒了,打发人去回个话。”安平候说着起身往外走,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女儿,这些年她不知闹了多少场,生了多少事,闹的家宅不宁不说,还把自己的名声闹臭了,以至于现在都十九'''了,还没有订下个人家。只要听说她往年做的那些事,人家都委婉的拒绝,他堂堂候府嫡女,竟然落到如此地步,安平候一想到这就心烦。
叶夫人见安平候出去,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