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方呀。过了一会儿,她又泪眼迷蒙地问,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也像他一样笑着伤害我?他马上摇头保证说,打死都不会。她便低了头,不再说话。只是,这原本就是个伪命题,人们无所谓笑不笑都能彼此伤害,只是前者猥琐阴险一些。那时年少,他们不懂。
那一次,安安整整哭了两周,却萎靡了一学期。那件事之后,除了咸马,她惧怕所有男生,害怕他们的靠近,害怕和他们有眼神交流,害怕他们也带着虚假的面具。
老师把安安叫到办公室,说想要了解那件事的始末。安安浑身颤抖,哭着说了无数声的对不起。
你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别人因我哭泣。
那一年,少女软软的声音在少年的心上烫了一个洞,他突然很想快点成长,很想保护她不受伤,很想留住她的纯真和善良。
过了一段时间,那个男生找安安道歉,却被安安恐惧的尖叫声吓得后退三舍。对不起,我打错了。男生沉痛地说。安安转了身,踉跄离开。对不起,我绝不原谅。
安安趴在桌上有些无精打采,坐在前面的咸马一会儿转过身来借尺子,一会儿借橡皮,一会儿问问题。安安有气无力地说,你要不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我肚子痛,不要烦我。咸马的座位原先并不在安安前面,他坐在教室中间区域,和安安隔了好远。初二第二学期,他花了几乎一学期的时间换座位,某一天终于换到了安安身边。
咸马说,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我去给你买药。安安依然有气无力地说,绝症,治不了。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咸马的眼睛瞪得很大,见她一脸认真,他两眼一红,眼看快要哭了。她只得从桌斗里拿出生物书,翻到第十一章《生理知识》,指着某个知识点说,好好复习,不许偷懒。咸马疑惑地接过,转过身去看书,他那天再没烦过安安,而且,他的耳朵红了一整天。再后来,每月安安来大姨妈的那几天,咸马会塞给她暖水袋,偶尔还会给她红糖水,而且还会比平日安静好多。
初中的咸马比较皮,常常伙同其他男生捉弄人,文具盒里藏虫子,凳子上插大头针,将桌斗弄的一片狼藉偶尔的一次,安安听见他叮嘱一个拿柳条和女生打闹的男同学,
“你千万不要拿这个打林安安,可疼了。”
每周周五下午大扫除之前是他们的放风时间,他们撕了地图册c历史练习题,折成纸飞机,哈一口气,放飞在青春里,放飞那个阶段所有的烦恼和心事。
那时青春年少,总觉得和你有关的事都好巧。咸马的纸飞机穿过人群直直向安安飞去,安安的飞机刚好落在他的脚下。咸马捡起飞机,冲安安得意地眨眨眼,那一刻,他们的心跳一下一下加速,脸上是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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