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激战之地”除了黄沙、峡谷,还有日头正浓的假太阳。
山丘在风中解体需要好几百个星期,而沙子掩埋一节车厢只需要短短几天时间。钢轨上移除的车厢歪斜着倒在铁路旁边,朝下的一端已经堆满了砂砾。不远处的黄砂岩面,趴着一位拾荒者,烈日下,包裹的隔热披风帮她阻挡着无法忍耐的炎热。
此时的她,已经用手上那只单筒望远镜看了许久。
今天运气不错,看上去是一节权贵包厢,华丽雍容的车体在酷暑中闪着金光,即便破损严重,外表包裹的金属层依旧莹莹生辉。
这可是不多见的“废弃物”,不,应该说是从来未有过的。拾荒者站起身来,双手使劲,想把这只稍有变形的望远镜扭回到延展之前的三分之一长度,试了二次,才算成功。
“不会再有下次了,绝不会再借给那两个小屁孩了。”她嘀咕着。
拾荒者把它收进背包里,转身跳下砂岩,一把扯开迷彩帆布,收在摩托车手工焊接的后板上。这只加装了结实铁架、捆紧了木质板材并用防水布包着的置物空间上,粘着一只可供收纳的口袋,配一条拉绳,很容易开口或关闭。
她跨上机车,从前额拉下护目镜,仪表盘下插入钥匙,打开电路,右脚抬起用力踩踏启动杆,“咔嚓”,第一下打火失败。她只好站起来,重复了之前的动作,随着“轰隆”声右手配合转动握柄,这下成功了。
摩托车运作了一会儿,停止轰鸣,只留下细微的“滋滋”声,然后机体上升,漂浮于地面一尺处停下。拾荒者伸手抠了抠鼻梁,用脚后跟挽起支架,开心的拍了拍摩托车的仪表盘。
环声公司的技术真不错,第一代反重力摩托,对于他们是否盗取了“环”中世界的技术,在驾驶者看来并不重要,自己用着舒心就好。拾荒者觉得这个胯下的n手货买的真值,她踩下油门,朝着翰文德长老的包厢冲了出去。
荒芜的沙地已经静默多时,此时只有少许的微风。由于行驶速度飞快,拾荒者的兜帽被吹开,露出褐色的头发,卷曲短小的马尾束在脑后,扎住它的是一串黄豆大小的珍珠,用松紧绳串着,特别紧实。她的肤色略深,和茶茶相比暗了一度,鼻梁上的雀斑向着左右两边点画,绘成一幅银河图,棕色的眼睛、棕色的睫毛,连同两撇粗眉毛也是棕色,整张脸唯一出众的只有那只鼻子,挺拔却又小巧,将整个五官拉入立体空间。
插入摩托车的那支钥匙上,链接着一块长条形的印章,底部有截断面斜拉着,不像自然如此,而是人为用利器切割出来的,它的侧面还被雕刻上了拾荒者的名字——安杰丽卡。
这是一枚“摆渡人印章”,或者说曾经是一枚摆渡人印章。
安杰丽卡一路骑到车厢的阴影处,也不熄火,而是伸手拿了迷彩帆布遮住,然后确认了一下腰上挂着的“电气束缚绳”,这东西丢出去能绑住对方双脚,实质性伤害没有,但能给自己争取逃跑时间,没有比这个更好用的了。刚走了两步,忽觉不妥,神经质地又倒转回去,从车上取下个小包袱。
进了歪斜的车厢,安杰丽卡轻巧迅速的绕过断裂的钢板和纠缠不清的电路铜线。窗上悬挂的窗帘因为重心偏移吊在那里,在风中轻微的摆动着。地板与车壁连接处有一块巨大的凹痕,似乎受强大外力造成。
安杰丽卡可没有看见前面的战斗,也不了解这节车厢为什么脱轨倒在这里,以上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只有一样,那就是找寻值钱的东西,然后到黑市上卖个好价钱。
稍稍翻找了下,就从破碎的餐桌残渣下发现了用途不明的大小餐具,全是些镶嵌了黄金的银制品。奢华、崭新,做工还很精细。安杰丽卡蹲下身,把护目镜移到额头,从背上脱下背包,开始装填。不说这些器具的破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