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陌弦唱起,可心中并无相思意,满是不解,对人间界的不解。
曲子中流出的曲调,仿佛孤冷的星和温软的月在天穹中遥望。
“大公子是怎么了,失恋了吗”门口的守卫搓了搓胳膊和旁边的守卫说道“这大半夜弹这么惨的曲子。”
另一名守卫瞥他一眼摇了摇头,正准备嘲笑他,刚扭头却见围墙上站着一人,顿时冷汗出了一身。
围墙上可是有禁制的,可这人站在围墙上,禁制却丝毫没有反应。
那个人注意到守卫看到了自己,回头将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个手势。
守卫看清了那人的脸,可算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连忙站好,不再偷懒。
来人正是清萱,站在围墙上,望着树下的陌弦。
“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共盈盈”
清萱看向陌弦的眼神中,有复杂,也有慈爱,待这曲子快弹尽时,这才消失在围墙之上。
这一首同样是清萱教给陌弦的曲子,名叫《星月》,或许这一首也是上界之曲。
陌弦对这些一无所知,只是问题想不通,便一直弹琴。
这一晚上,陌弦只弹了三首曲子,都是清萱特意嘱咐过陌弦的曲子,一首叫《长河》,一首叫《星月》,一首叫《朝夕》。
第二天一早,陌弦回了家,吃过早饭后歇了一会,快到中午时便同清萱一同去了伍茗轩。
早上也没什么人来喝茶,陌弦和清萱来的时候也是刚刚打开门,清萱和陌弦坐在二楼的桌前手持着碧玉小杯品着茶。
约摸着过了正午,伍茗轩中的人才多了起来,老伍见人差不多了,便拿着个折扇走上了台“各位,今儿你们可是来着了,近两天小老儿准备编个新段子,就准备说一说咱秦城的大公子。”
“噗咳咳”陌弦呛了一口茶水,向下看去,正好看到老伍抛来的媚眼。
“不过来着了可不是说小老儿编的这个新段子,是因为今日伍茗轩添了把新琴,是个貌美的小姑娘,今天小老儿说一段,小姑娘演一段。”老伍在台上说着,哄的客人都提起了兴趣。
老伍顺着昨天的结尾紧接着说,老伍说了半辈子书,说书的本事在秦城实在是数一数二,寥寥两三句,就已经把听众带了进去。
陌弦喜欢听书,一书一人生,只是陌弦并不想做一个书中纵横天下的侠客,而是想着多少年后,自己也拿个折扇,在小茶馆和别人讲着故事。
这一回讲完了,老伍手拿着折扇下了台,走入台后,几个小厮抱着凳子琴桌等东西摆到了台上。
场上安静了些许后,台后缓步走出七个白衣白裙的女子,盈盈莲步入场,胭脂香气淡淡的浮在了伍茗轩中。
眉如小山,眼似秋水,皓齿朱唇,伍茗轩中安静了下来,竟无一人语。
这便是倾城之颜吗?
转眼间七七已经挥袖坐下,白色的衣裙坠在地上,再加七七清冷的气质,仿佛是一朵雪莲一般。
七个姑娘仿佛没感觉到周围的目光似的,平静的拿好了自己的乐器。
琴声初起,如清泉流下,空山中的一股清泉,虽显得那么活泼,可就这一眼孤泉,若有表情,应当是强作欢颜。
长笛在后,如山间鸟语,伴着琴声,空山中也有了一些生气。
清泉之声稍有活络,这时其他乐器也加了进来,山间生气充裕,琴声稍弱。
琴声似乎与乐曲不容,可又相融于整个乐曲中。
可这稍弱的琴声却不曾消失在众人耳朵里,反而这稍弱的琴声成了此刻伍茗轩中的全部,琴声中似有挣扎和不屈,可又极尽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