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公子别总是姑娘姑娘的了,想来公子还不知我等姓名。”为首的女子打断了陌弦的话“我们是周家收养的孤儿,从小便没什么地位,学器乐时也常被打骂,我最年长,又随了周姓,所幸就叫了周一。”
虽是笑着说出,可是这笑容在陌弦看来觉得心中隐隐有些痛楚。
周一随即介绍了其余的五个姑娘,名字也是从二到六。
“小妹年龄最小,排第七,按数字排下来,就叫了周七七,生的也是我们中最好看,也是我们六个最喜欢的妹妹,只是小妹性格有些孤僻,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有时候我们看着她的样子都觉得心疼。”
陌弦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与自信“没事的,现在你们到了秦家,你们的身后便有了这棵古树,只要你们还在这古树之下,纵是滔天的风雨也沾染不了你们分毫。”
周一笑容未变,衣袖中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一颤。
“前面就是了。”陌弦开口说道,打断了周一的思绪。
几人眼前这楼,也谈不上大,也谈不上小,大约也就是有个二三楼的样子,牌匾倒是擦的十分干净,上书三个大字“伍茗轩”。
“可别看不上这里,这茶楼在秦城中也颇为有名,我从小到大,除了弹琴也就是在这里听说书人说书。”陌弦抬头看着牌匾,同六人说道。
“哎呦,大公子来啦?”
门前两个小厮迎上来一人,另一人向里面跑去,想必是去请老板了,陌弦倒也未制止,这次来也是有事相商。
几人先由小厮带着上了二楼,领到了陌弦常坐的那个桌前。
这伍茗轩就算是人再多,二楼窗前的那张最好的桌位始终都是给陌弦留着的,向台上看,便是最好的听书位置,向窗外看,也是最好的欢景位置。
倒不是因为陌弦身份如何,只是因为数年前,在茶馆上一位琴师病逝后的第七天,陌弦在这茶馆中弹过一曲,曲终后,在琴师的灵柩上开出了一朵他曾经最喜欢的白花。
“大公子。”老板从楼梯处上来,某些肥胖的身体从过道中挤过来,走到陌弦的桌前,伸手拉过来一把椅子挤陌弦着坐下。
“大公子你可是有些时日没来了,我可是对你思念的紧。”老板自己伸手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了进去,然后长舒了一口气,好像刚才走那几步路已经费了大劲“这几位姑娘是?”
“老琴叔走后你这乐班一直没办起来,那不是给你想想办法嘛。”陌弦笑道。
“”老板身上肉一颤,放下杯子“后来我也找过几个琴师,好听是好听,但就是没老琴的那个味道,那股苦味。”
陌弦伸手拍拍老板的肩膀,开口道“老哥,老琴叔苦了一辈子,走了也算解脱了。”
“这我知道,就是还有点舍不得这老头”老板摇摇头,看向这几位姑娘“听你的意思,这几位姑娘是乐师?”
“是,但是还有位琴师未到。”陌弦点了点头。
“还未问几位姑娘芳名。”老板仔细看看,这几位姑娘皆是肤如凝脂,明眉皓齿,纵是气质也是如同仙子下凡。
“周一。”周一含笑将几位姑娘全部介绍完。
老板摸摸肉肉的下巴“你们是陌兵介绍来的,那想必水平也不差,不知你们可带了乐器?”
“啊未带”周一挠了挠头。
“那明日可否带上,先来茶楼试演一日。”
周一眼前一亮,知道这事多半是敲定了“多谢老板。”
“那行啊,听书吧,听书吧。”陌弦招招手望向台上的说书老者。
说书老者从陌弦进了茶馆便时不时看向这边,见陌弦望来,摇开折扇扇了两下,全当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