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我来侯府, 与你来一局。”高正德倚着靠背道。
赵珣淡淡嗯了声, 看了眼那边众人, 入耳的都是围绕着三皇子方才所说出口的温菀。
“温菀?此小友之名甚感熟悉。”
“今年女学的两院榜首也是这小友。”
“怪不得觉着熟悉了, 真真是厉害, 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啊?”
“好似是温大人的大女儿吧?”
“温御史吗?温御史今日来了吗?我可得好好向他讨教讨教。”
有人张望了一番道:“温御史今日未来, 真是可惜了。”说来也只是假意一说, 这等与圣上一同出行的场合, 一般官员是不能随之的。
“我家轩哥儿再过两年也到了婚配的年纪, 师从白鹿,与温御史的闺女算是门当户对了。”通政使司的王佐大人玩笑道。
靖安伯‘哎’了声, 摸了把自己的白胡子:“王大人, 我可是先开口的, 你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
“崔侯爷, 你这就不厚道了啊。”
“婚姻大事怎是张口就定的, 三书六聘才到位啊。”
“各位。”
听赵珣开口,讨论声停止了,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赵珣摩挲着指间的玉谍,慢慢道, “还是先看比赛罢。”
“也对也对, 这说着说着就忘了, 这下头还在比赛呢。”
“新一轮开始了吧?”
在场的几位听赵珣开口, 还觉着奇怪, 换做是从前, 这赵侍郎可不会如此说话, 都是官场上的人精,这话一说,哪个人不知他有不满,不过后来想了想,赵珣此人棋弈精湛,应也是个棋痴,不喜别人在看棋赛时打扰,如此一想,也便想通了。
底下的棋赛还在进行,不过很快也便结束了,决出了三位,本应是五位,但按往年规定,进行到此时,分数最低的两位也同样去除了。
温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温成津在二十进十时被沈家的一位公子给打败了,她与她的二哥哥也不需要在棋赛上兵刃相接了,温菀是较为高兴的,大言不惭的说,让她下手送温成津出局还是有些不忍心的。
云溪书院的学子进三甲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场。
当真是史无前例的事!
自棋弈大赛举办至今,还未有女子进入前十 ,现下不仅有人进了,甚至还一鼓作气直达三甲,这可得击败了无数白鹿书院的学子才能如此,她做到了。
这般场景,在现场观战的老百姓们甚至还有些学子们都已经从袖中拿出纸与笔,沾着自己的口水书写,他们见证了此事,传到外头许又是一片沸沸扬扬。
大家惊叹讨论之余,有人消息灵通说出了此人便是之前女学的两院榜首,更是不知如何说才好。
这以往哪家女子才气出众,如荣昌伯侯府的谢长宁,如祭酒大人家的沈锦怡,那还可以说说,可如今的这位,似乎已经不知用何词去形容她了,仿佛用任何词去说她的才气与能力,都不足以表达其十分之一。
云溪书院一道来的女学生们自然也听说了。
顾飞鸾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她在进学之前对于温菀的无端揣测对她本人是多大的侮辱,若顾飞鸾只是普通人家出身,心里倒还好受些,可她家境优越,乃临安侯之女,竟心胸狭隘到那般地步,一点礼数都无,想来都羞愧。
温菀此人,之前先因两院入学试,一举取得榜首而在京内扬名,这已是极困难的一件事,不过那是女子间的博弈,如今棋弈大赛的前三甲却是把无数儿郎压下,其中更是有不少白鹿书院的学生
顾飞鸾就算在书中也从未听说过这等女子,她的天地似乎已不在小小的闺阁内,而是有着更辽阔的地方。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