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戏真戏假，那些爱昧的声音，那些或低或重的遄息，全部都刻在了她的脑海。

    两年的时间，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无数次地因为他和温真真温存的幻想而通宵心痛到死。

    那样的折磨，到头了。

    她现在心死如灰。

    只想好好度过自己剩下不多的日子，对尘世，对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可眷念的了。

    纵是此刻死，她亦无所谓。

    这一世，她活的太累了。

    不管是亲情，爱情，都太累了。

    “不会，我和你是一体的，我们是一体的，绝对不会分开！余生还很长，我绝不允许我们俩再错过！”陆绍行忍着眼中的潮湿，更用力将她抱紧。

    ——

    手术日期确定。

    殷情不肯接受手术。

    陆绍行让医生和护士们都退出去。

    他独自在病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她越发苍白的小脸，低低地问：“为什么不肯手术？现在手术还来得及，再拖下去，再好的医疗队都会没办法了你懂吗？”

    殷情转过头，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好些日子了，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看他。

    陆绍行眸底泛红：“听话，他们医术精湛，绝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最多三个多小时，你就能健康地出来，我会在外面一直等着你，好吗？”

    “我若手术，你会同意离婚吗？”她开口，却是残忍的选择。

    他眸底聚起寒，沉沉与她对视，良久，他终是狠不下心来答应她。

    他摇头：“不，我不同意离婚，我说过，我从没想过要和你离婚，从结婚那一刻起。”

    殷情重新将头转向窗外：“那我不手术。”

    除非离婚，否则宁愿死。

    陆绍行心被刺痛，有些窒息。

    他低下头，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后，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抬起眸，红着眼眶望着她笑：“好，我们不手术，你死，我陪你死。”

    殷情倏地扭头盯着他。

    他手指在她微凉的脸上磨挲，嗓音温柔：“刚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问过我，等我们老了，到了生命的尽头，一个先死了另一个该怎么办，我答应过你，我要一辈子都好好照顾你，疼惜你，不要看你哭，所以我一定不会先死，我要陪着你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但是，你若先死了，我即刻就下去陪你，这誓言，我已经刻在心里，永远不会忘，所以你选择现在死，那我陪你。”

    殷情眼里涌出泪，狠声：“好，你要寻死，你便死好了！你折磨了我那么多年，就是死了我也绝不会心疼！你死吧！你就当个懦夫，死吧！”

    陆绍行吻掉她眼角的泪：“当你的懦夫，我死也甘愿。”

    殷情气到窒息，又一阵大咳起来。

    陆绍行连忙叫医生进来。

    殷情一边咳一边拒绝：“我不手术！我不同意，你们不能擅自送我去手术室！”

    “不要这样，小情，不要这样。”陆绍行看她咳得痛苦，心也跟着痛得紧紧揪起，不停地安抚她。

    殷情想强撑着，但她撑不过病体的脆弱，一下子又昏迷过去。

    陆绍行替她签了手术同意书。

    她现在越来越痛苦，昏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再不手术，怕是真会延误了。

    他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死去……

    ——

    温真真昏迷了十多天才醒过来。

    脑子还一抽一抽的疼。

    陆母心疼得不行。

    没日没夜地陪着她，一直到她醒过来，她才在旁边的病床上好好地补了个觉。

    醒过来看到温真真捂着被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