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女子没有立即答话,过了一会儿,才从窗子里缓缓传出声音:“重要吗,你来此地,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何必在意我是谁?”
张墨翎听了,哑然失笑,顿了顿,说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听闻姑娘的琴声里,太过伤心,所以想劝劝姑娘,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很多事情,看开点就好了,况且”
“我也不是来这里逍遥快活的,只是在这里借住两天。”
那女子闻言,又停了一会儿,疑惑道:“你可是前两日那个受伤之人?”
“没错。”张墨翎回道。
许久,那女子再没有说一句话
直至月上中天,张墨翎以为她睡了,看了一眼下面尽情享乐的男男女女,便关上窗子,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了下去。
而这时,似乎在隔壁也传来了关上窗子的声音,接着,不到片刻,又传来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她这是出去了?张墨翎心中无聊,便开始想这想那,也不知,那女子是谁,能弹出这么情浓意厚的曲子,想来在她身上,应该发生了很多故事
“吱呀——”
他脑中思绪刚成一团乱麻时,念晴便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水。
张墨翎见了,便缓缓坐起身,要过去帮忙,可双脚刚刚触地,就看到念晴身后还跟着一个抹着淡妆,颇有姿色,而且风韵犹存的少妇。
他心中疑惑,便停住身形,看着走到面前的念晴,问道:“念晴,她是谁”
念晴将木盆放在地上,边扭着洗脸巾,边回道:“这是娴夫人,这座青楼,便是她开的,也是她收留的我们。”
“她来做什么?”张墨翎看着越走越近的娴夫人,疑惑道。
念晴抖了抖手上的水珠,拿起洗脸巾,走到张墨翎身前,便要给他擦脸,同时说道:“我与娴夫人说公子你醒了,她便要来看望公子。”
这样啊,张墨翎心中明了,看着念晴,便道:“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拿过念晴手中的洗脸巾。
念晴刚想拒绝,娴夫人便来到她身边,接过洗脸巾,面带笑意,柔媚地说道:“念晴,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张公子说。”
念晴闻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张墨翎,脸上突然一红,然后低头应了一声,声若蚊蝇道:“是,奴婢就候在门外,公子若有事,唤奴婢即可。”说完便快步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合在了一起。
这张墨翎看着念晴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又看向娴夫人,只见她面露媚笑,不知要干什么。
一时间,房间内安静异常,气氛不觉得有些暧昧起来。
“娴夫人,我自己来就行了。”张墨翎尴尬地笑了笑,说着伸出手,想接过娴夫人手中的洗脸巾。
“张公子客气什么,况且公子你有伤在身,怎能缺人伺候。”娴夫人掩嘴轻笑,说话间,扭身坐到了他身边。
张墨翎闻到一阵香风掠过,看到紧紧挨在身旁的娴夫人,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继续道:“我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不必劳烦娴夫人费心。”
娴夫人闻言,突然面露愁容,目光难过,幽幽道:“公子可是嫌弃我为一个青楼女子?”
张墨翎看着她眨眼间,便由一副妩媚诱人的勾人模样,变成了此刻楚楚可怜的样子,饶是他极力让自己静下心神,心跳却仍然不自主地不断加速。
此刻听到娴夫人这番话,没有多想,急忙解释道:“娴夫人哪里话,你救了我,我感谢都来不及。”
“那公子可是嫌我年老色衰?”娴夫人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洗脸巾,往张墨翎身上靠了下去,紧贴着他的臂膀,双目垂怜,竟要泛出泪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