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河水映衬着碧蓝的天空,水波悠悠。
淡淡的晨曦中,两岸依水而建的民居轻笼着水雾迷蒙,岸边丝柳柔软的枝条在微风中轻拂着水面,点起波波涟漪。
“嘎吱、嘎吱……”早起的船夫摇着乌蓬小船悠闲地穿过小河,江南水乡湖镇新的一天就在这嘎吱声中悄然来临。
明末,天下大乱。
中原群雄逐鹿,内乱不断。
最最可怕的是,北方早有虎视眈眈的满族人,盘踞在肥沃的黑土地上,窥伺着富饶的中原,企图冲破坚如巨龙的长城,入主中原。
然而那些争战、杀戮,仿佛离这里还很远很远……
湖镇是江南有名的丝市,每年三月初,湖镇都要举办蚕花节,祭拜蚕花娘娘,以祈求蚕宝宝不要生病,今年的蚕茧能有个好收成。
在这一天,湖镇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聚集到蚕花娘娘庙前,烧香祷告,祈求蚕茧丰收。
由于湖镇养蚕的多为年轻女子,她们被人称为“蚕花娘子”,在这一天,人们在举行祭祀活动的同时,还会选出镇上最美丽、最擅养蚕的蚕花娘子。
“罗敷姊姊……”小艺双手撑着下巴,呆呆地看着正在梳妆的罗敷,有些失神地喃道。
罗敷姊姊太美了,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也舍不得浪费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多省点时间看罗敷姊姊的美丽还比较划算。
罗敷莞尔一笑,对着镜子将最后一枚玉簪插入如云的秀发。
“小艺……”罗敷唤道。
没听见?
“小艺?”罗敷微微提高音量,睇了眼仍瞪着她傻看的小艺。
“……”
罗敷轻叹口气,放下手中的镜子,凑向小艺,正要唤回她的魂魄--
“我说闺女呀,你倒是准备好了没?你老娘快被门外头那些小鬼吵死了!”
罗大娘一路吆喝着走向女儿的闺房,一脚踹开房门,气喘吁吁地站定在绣房中唯一的木椅前,自动扫除“障碍”,然后很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去。
“啊……痛!”很惨的叫声。
罗大娘左张右望,最后决定刚才那细小的惨叫声是她听错了,自动忽略。
看看娘亲,再看看地上的某人,罗敷摇头轻笑。
“啊!你这穿的什么破布啊?快,快脱下来!”
罗大娘才坐定便惊呼起来,女儿可是镇上最美最会养蚕的蚕花娘子,怎么可以穿得这么寒伧?
“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参加比赛,穿这么寒酸怎么行?”
屁股还没坐热,罗大娘又急跳起来,踩着某人的“尸首”,气势汹汹地来到罗敷面前。
“啊……好痛!”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嚎蓦地响起。
大娘充耳不闻,一手抓过女儿纤细的手腕,拖着不情不愿的她来到衣柜前。
罗敷细声乞求道:“娘……”
“免谈!”
罗大娘很有气魄地对女儿挥了下手,迳自掀开衣柜,开始翻找衣物。
“我的女儿那么美,当然应该穿上华服锦衣,你可是镇上呼声最高的‘蚕花娘子’,可别丢了娘的老脸。来,乖,把这件换上。”
罗大娘挑出一件大红罗裳拿给女儿。
“娘,我这样穿已经很好了,可不可以不要换?”罗敷不觉得自己这样穿有什么不妥,素纱缝制的简单样式,又大方又典雅,已经很漂亮了。
“嗯?”罗大娘的脸开始转为阴晴不定。
“娘!”罗敷头皮发麻。
“老……老巫……婆……”断断续续、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地上传来。
正在僵持的母女同时看向声源。
小艺攀着门框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