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明媚,无数星光在天际闪耀,理应万籁俱寂的半山腰却隐隐约约传来磨刀霍霍的恐怖声音,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误闯进来,八成会让眼前专注磨刀的高大男子给吓跑了半条命。
利冬阳正在自己亲手搭建的这栋双层木屋的一楼,心无旁骛的保养着自己的木工工具,最后实在手痒得受不了,干脆随意挑选一块手肘大小的漂流木,顺着木纹细心的刨修,心思却飘向了下午那个意外的访客--
在他的眼里,那个叫做陈若瑀的女人差不多可以直接称为纸片人!
小霓虽然病痛缠身,体重也比发病前还来得减轻许多,可是和那个陈若瑀相较之下,简直可以称为丰腴。
这么纤细瘦弱的女人……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挂点在小霓那间小木屋里?
利冬阳皱起了斜飞入鬓的浓眉,忽然兴起了过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个台北来的女人跟她今天不离手的那把洋伞,虽然看起来都不堪一击,其实质地坚硬,做工扎实,而且收放自如。
当她听见小霓的名字时,原本迷蒙的双眼顿时清亮而警戒,让他暗自喝采了一声。
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从不轻易交朋友,不过显然很懂得怎么挑选好朋友。
要不是西班牙那场婚礼突然上演落跑新娘的戏码,他这个伴郎自认派不上用场了,很识相的回来太晚,恐怕小霓这个离家出走的计划会进行得相当顺利。
是不是他们管她管得太多,才会让她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
而这个陈若瑀又在小霓的计划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她知不知道担任小霓的共犯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而她又为了什么要窝身在这个荒凉偏僻的半山腰?
“一个月……不长也不短。”利冬阳停下了手上的雕刻刀,好像拿不定主意到底要刻些什么,“也好,就让她去玩玩吧!”
他先是松开了眉头,后来松开了手中的木头与刀具,起身走到淙淙水流处做睡前的梳洗。
就让小霓享受这一个月的自由吧!
只要她这段期间证明了她的确能妥善的照顾好自己,也许他会考虑跟其他人建议放宽原本的限制--
手机铃声打断了利冬阳的思绪,来电显示让他略显不耐烦的瘪瘪嘴,犹豫了几秒钟,他才按下通话键。
“我是利冬阳。”这通电话之后,他要删掉这组号码,然后列入拒接名单。
“我是林玉琳。”童话里的女子学着利冬阳的语气报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兀自在电话那头娇笑。
“冬阳,你好讨厌,回台湾居然没来找我,难道你不知道我很想你吗?”她亲密又露骨的言词似乎暗示两人交情匪浅,不过显然有人很不领情。
“我们分手了。”躺在纱帐里的利冬阳阖上双眼,声音却像冰块一样。
他懒得问她怎么知道他回台湾了,这个女人仗着自己家底雄厚,一向喜欢花钱买一些小道消息,久而久之,自然会有人为了蝇头小利,而投其所好去跟她通风报信。
住在人口稀少的偏远地区就是有这个缺点,一举一动几乎都可以成为别人口中的八卦消息。
“冬阳,你明明知道那是玩笑话,干嘛这么当真?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跟你分手呢?”林玉琳娇滴滴的撒娇,试图力挽狂澜。
“是你先提分手的没错,而且我答应了。”
利冬阳说话的语气不带任何的温度,让林玉琳满怀期待的芳心顿时破碎。
“冬阳,那是气话!而且人家是女生,总是会吃醋啊!”她继续摆出低姿态,努力弥补之前的失言,说什么也不相信像她条件这么好的女人,会有男人舍得拒绝她。
“林小姐,我们分手了,而且我一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