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筋疲力尽,他甚至不敢想象奶奶真的离开……他咬紧牙关,全力抵御这个念头所带来的恐慌感。
那种全世界没有一个亲近的人、没有一个贴心的朋友,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断了联系的感觉会是如何?他是在不敢想象。
“做什么?”她诧异的问。
津言表艰难的吐出三个字,“领尾款。”
“好,那我等一下顺便把戒指还给你。”绿书告诉自己,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深吸口气后她接着开口:“你今天几点下班?”
津言表没有回答,隐隐受伤的戒备眼神飘向她。
看见他谨慎、不信任的眼神,她鼻子猛然一酸,仍故作没事的道:“一般上班族都是七、八点才能下班。”
他凝神看了她一会儿,不清楚她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我是老板。”他冷噤的陈述事实。
“喔?”绿书的表情瞬间明亮起来,“意思是你可以提早下班?”
“不是。”他冷冷的嗤之以鼻,“我打算今天睡公司。”
“又睡公司?”她不敢苟同的惊呼出声。
“又?”津言表精明的抓住她的语病,危险的眯起眸。
为了避免他拿秘书开刀,绿书几乎是马上就接着说:“这样对身体很不好,我已经想好了,今晚,七点,你家,拜托一定要准时!”
这几天,奶奶常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拉着她问了许多他最近的状况。
她不感据实以告,一边在脑子里杜撰着谎言,一边把话说得坑坑巴巴,只是,恐怕她说的每一句,她老人家都不相信吧?
听完她善意的胡扯之后,奶奶总是带着悲伤与忧郁的眼神逼她许下承诺会好好照顾他。
津言表皱眉冷哼,“嗯哼?”
直觉精准的告诉他,一定是奶奶对她说了什么,否则急于与他划清界限的她,,怎么可能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可以好好吃一顿之后,洗个澡,十点准时上床睡觉,睡到隔天七、八点,养足精神面对接下来的挑战。”绿书娓娓道出计划了几天的安排。
她把计划想的非常完美,但也想过对方不一定肯配合,尤其对象还是个见过世面、精明干练的世故男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话,像个乖宝宝照你规定的时间吃饭、睡觉,嗯?”津言表冷嗤,脸上尽是浓浓的嘲弄与讥讽。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绿书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我很好奇,这也是合约里的某一项吗?”他神情平静,唯独讥讽的语气泄露他不悦的情绪。
“当然不是,而且,我跟你的合约,刚刚你已经亲口答应结案了。”她愣住,呆呆地望着他世故表情下的嘲讽,心底霎时感到一阵刺痛。
他很少拿商场上的模样面对她,但现在的他正对她这么做。
“所以是你突然变天真了?”带着恶意的疑问从他薄冷的口中说出。
他竟然……用言语攻击她?绿书全身僵硬,双手紧紧捏住裙摆,努力想压下眼眶突生的热潮。
他毫不留情的攻击,让她马上板起小脸,浑身的刺猛然竖起。
“我并不天真,而且你一定会答应我!”
“是我给你的错觉吗?”他似笑非笑的撇嘴,寒冽的锐眸里闪过一丝心疼。
不是说好只是雇佣关系,现在她堂而皇之的提议算什么?施舍?还是同情?
刚才在医院里,奶奶的要求已经让他很不自在,一开始就是他主动提议拿钱请她帮忙,是他自己先破坏合约,接着她又自顾自的跟奶奶要好起来,就在她一面强调两人之间存在的合约时,一面打算履行对奶奶的承诺?
津言表不自觉地咬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