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辩的她竟然变得结巴起来,“我”了半天,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应沐笑了,不同于惯常的冷笑,笑意从唇角一直蔓延到眼角,有温暖的光从眼里透出来,比夕阳还要暖人。
陶怡看得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应沐抱着放到了办公室附属的休息室床上,而是跟被下了蛊一样,只晓得傻傻地盯着他的脸。
应沐被那种直直的目光看得脊背发毛,“干嘛,我脸上开花了吗?”
陶怡这才如梦初醒般摇了摇头,“不,木头,你笑起来真好看,我作梦都在想念你的笑容,可是自从重逢后,你好吝啬,从来不肯给我这样的笑容。”
应沐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少给我胡言乱语,你给我好好休息一会,不准起来。”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衣服的下摆却被陶怡抓住了,“嗯?”
“木头,你的个性真的很古怪啊。”陶怡望着应沐不高兴的样子,微笑着继续自己的发言,“一会生气,一会开心,一会对我好,一会又恨不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完全琢磨不透你的心思。”
“我也没让你琢磨。”
“你看,你又被我说中了吧,动不动就生气。”陶怡叹了一口气,突然捧起应沐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
“你干嘛?”
应沐瞪大了眼睛,那柔软如棉花的触感明明只在他的手背上停留了一秒,身体里却彷佛被莫名的电流贯穿,全身莫名地颤栗,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反射性地挥开了她的手,因太过出乎意料,他没有控制好力道,以至于动作有些粗鲁,她的手连带着脑袋都被他挥到了一边。
“没干嘛,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陶怡转了个身,以乌黑的脑袋对着应沐。
又是这样,她说他阴阳怪气,她又何尝不是莫名其妙,应沐拧着眉毛盯着那恍若安睡的身影,有一句话她说得没错,他有时候真想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陶怡知道应沐生气了,从他离开时恨不得踩裂地板的脚步声、异常清脆响亮的关门声
中都可以听出他的怒气。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做得有点过分,莫名其妙地亲了人家,又把他晾在了一旁,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但是被他那么惊恐地挥开,彷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再坚忍不拔的心也会受伤的。
她忽然间恨死了应沐,不想再看见这一张脸,不想再听见他的声音。
好像有人在啜泣,是幻听吗?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的应沐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管耳朵怎么捕捉,那啜泣声都是飘飘忽忽的,十分不真实,但那种难过的情绪却如同利剑一样,笔直地穿透了他的心脏,融进了他的血液里。
他没有办法忽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那一扇被关上的门,应沐犹豫了一会,慢慢地站了起来,是她在哭吗?
哭泣的人太投入,连房间被闯入了都犹不自知,双手牢牢地抱住枕头,眼泪帕塔舶塔地掉下来,整个人看起来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应沐看了好一会,那些眼泪彷佛掉进了他的心里,酸酸涩涩的,十分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出声,“你哭什么?”
陶怡茫然地抬头,聚焦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就是让她伤心难过的罪魁祸首,双手一抬,一个湿漉漉的枕头就朝着应沐砸了过来。
应沐侧身闪过,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床边,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洋溢着的全都是对她的关心,“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或许是哭久了,眼泪带走了大部分的负面情绪,或许是应沐的神情太过温柔,陶怡此时此刻完全忘了,眼前这个就是她在十分钟之前打算恨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应某人,用泪眼朦胧的眸子怔怔地看了他十几秒,接着像是冲天炮一样,猛地把脑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