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莳香真想回一句:走就走,当我稀罕?
可想到还得给弟弟凑学费,她一咬牙忍了下来。
“这……”大太太一脸为难。
见嫂子难做,她的恶气多少出了些,人就是这样,对方不痛不痒,她看着也不解气,好比药费,那对她来说连赔礼都称不上,可一说把人赶出去,大太太跟五少爷都一脸不愿、表情为难,如此才痛快解气。
“弟妹不是不知道青灵如今还得莳香帮衬——”
“再找个人就行了。”二太太打断嫂子的话。
“莳香是签了约的。”文丞佑僵硬道。
“给钱把她打发就是了。”二太太嘴角一撇。
“契约订了怎可随便毁约?”文丞佑不赞同。
“你是怎么回事?”二太太把怒火抛向他,“不为你兄弟说话就算了,还顶撞长辈——”
“丞佑,你出去。”大太太蹙下眉头。
“母亲——”
“出去。”大太太沉下脸。
莳香偷偷瞧了文丞佑一眼,示意他还是走吧,就算晚辈再有理,遇上不讲理的长辈也没用,他的好意她明白,但他在这儿真的帮不上忙。
唯一庆幸的是文丞薪嘴痛、鼠蹊更痛,因此根本没想到要跟二太太说文丞佑与莳香有私情,否则还不让二太太拿了把柄闹上天去?
文丞佑面有不甘地望向莳香,眉头紧皱,最后在大太太的催促下,只能离开厅堂。
他前脚才走,二太太老调重弹,嚷着要把莳香赶出去,大太太不停拦着,好话说尽,妯娌间不断攻防,耗去不少时间,可二太太就是不肯让步,不过火气已经消散不少。
见时机差不多了,大太太长叹道:“唉……罢了,咱们妯娌也不能为此伤了和气,就依弟妹的意思。”
因这一来一往的对话,二太太的怒火得到发泄,表情和缓许多。
“你觉得怎么样?把那没教养的姑娘赶出去就是了。”她转头问儿媳戚氏。
戚氏恭敬道:“儿媳也认为这样好。”
对于丈夫被打,戚氏自然生气,不过没自家婆婆那般雷霆大怒,昨晚丈夫被两个婆子抬回来,叫也叫不醒,急得她夜请大夫来看诊,只说无碍,昏睡过去罢了,至于为何让人弄昏在园子里,那得问本人。
早上一醒来,她关心地问了几句,他不答不回,甩头就走,戚氏一口气憋着,差点没昏过去,不过是前几日把他几个宠爱的通房丫头发卖了,他便不依不饶,与她吵了一架不说,还给她冷脸看。
难道她一个正室没资格把丫头卖了?
要不是他见了女人就想沾,后院会让他弄得乌烟瘴气,说她善妒容不得人,也不想想他给过她什么体面?
为了丫头跟他甩脸置气,她当家主母的面子往哪儿搁?
见他被打,她也心疼,可听到张氏说文丞薪来找莳香是为了秋月,怒火顿时把她的怜悯烧个干净,秋月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还是有了婚配的,他也敢惹?他不要那张脸面,她还要。
最好莳香那一脚把他踢个“不能”,以后也少了烦心事,反正儿子都生两个了,不能了她还省心。
“莳香。”
大太太的声音将发呆的莳香唤了回来。
听她们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提枪我拿盾,攻攻守守、唇枪舌战,莳香真想大吼一句:“别吵!老娘不干行了吧?”
为免自己在疲劳轰炸中又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她早在文丞佑离开时也神游物外,作起白日梦。
待两个女人拍板定案后,她才回过神来,装出痛苦又悔不当初的表情,好不容易把二太太给请走。
“莳香,你别怪我,我也想留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