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瞧见有人影过来,席式钦嘎然而止。“有人。”
两兄弟机灵地躲到另一处,那人在靠近门口时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倾听里头谈话。
席式铨与兄弟对看一眼。“怎么回事?”
席式钦一脸疑惑。“桃花姊干么鬼鬼崇崇的?”
“我们不也是鬼鬼崇崇的?”席式铨似笑非笑地说。
“那怎么一样!”席式钦瞪他一眼。“我们是关心大姊。”
书房内,莳香敛眉低首作出娇弱的模样,朝文丞佑一福身,颤声道:“少爷……”
她话语中明显的哭音让文丞佑抖了下,想让她别演了,又禁不住好奇想看她怎么演。
她甩了下袖子,轻拭眼角。“奴家明白第一次见面给少爷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莳香言语冲动,口不择言,回去后也深切反省,懊悔不已,还请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掩面啜泣。“呜呜呜……”
他忍住笑。“算了,我也不是记仇的人,只是你个性得改改,别像个土霸王似的,姑娘家就该温婉些,母夜叉谁喜欢……”
你才土霸王、母夜叉……莳香在袖子底下皱鼻。还越说越起劲了。
“看你一点姑娘该有的样子都没有,急躁、粗鲁又任性——”
“给你几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莳香火大地推了下他的肩膀。
他差点没摔下椅子,旋即斥责。“怎可动手动脚?太没规矩了你。”
她不怒反笑。“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没规矩的,索性成全你。”
他警戒地盯着她。听这口气,不会玩心又起了吧?“你——”
话未说完,她倏地拿起桌上的毛笔往他脸上招呼,幸好他反应快,扣住了她的左右手。
“别闹。”他又好气又好笑。果然被他猜中,她逮着机会就想捉弄人。
她也不恼,嘻嘻笑着。“哟,不得了了,五少爷怎么对我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
他这才惊觉自己正抓着她的手,此举实在不宜,脸上顿生臊红,忙不迭地放开她,可莳香等的就是这一瞬间,他松手的刹那,沾着墨汁的笔锋已从他额头画过。
恶作剧得逞,哪还能呆呆地立在当场,莳香转身就跑,笑声满溢,他顿时怒不可遏,转身就追。
席式钦忍着笑,在窗边看着姊姊机敏地满场跑,五少爷气吼着:“给我站住!怎地有你如此顽劣的人,都几岁人了还拿毛笔画人!”
“阿姊想恶作剧的时候是绝不会失败的。”席式钦有感而发,他们从小到大不知被捉弄过多少次。
席式铨的注意力则在门边偷窥的桃花身上,见她气恼地扭头就走,席式铨小声道:“我离开一下。”
“去哪儿?”席式钦也发现到桃花的鬼崇,伏低身子悄悄离开。
书房内,莳香绕着长桌案跑,文丞佑往右他就往左,让他怎么都抓不着,头顶都要喷烟了。
“你再跑,别怪我不客气!”他大怒。这野丫头实在太无法无天了,屡次着她的道上她的当,已经把他惹毛了,此次非得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我让厨娘给你煮绿豆汤,消消火。”她止不住得意的模样。“你又跑不赢我,还是言和吧!”
“捉弄了人再来言和。”他冷笑。“你当别人是泥捏的吗?任你搓圆捏扁?”
“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在你脸上画个七、八道。”他又开始沿着桌旁跑。
“你都几岁人了,还想拿毛笔画人?”她学着他的话反讽回去。
他气得脸都红了。
莳香哈哈大笑,飞快地又跑到他对面,隔桌而望,她轻声叹气。“唉……少爷还是不要痴人说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