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命。为了拟真,他甚至要人把蹄铁钉上厚厚软垫,外表看不出不同,马车在夜路上奔驰起来悄然无声。
程盼儿的计策极是成功!
这疑犯本是名富家少爷,练过几年武术强身,也考了个秀才功名,言语间狡诈而斯文,然程盼儿轻易便猜出这家伙人面兽心,除了自己,什么都不顾。孙潜照她教的办法,将人吓得肝胆俱裂,他自然便什么都招了。
隔日,这人醒来,对案情直言不讳,个性却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言语粗俗无状,极是下流。
因此案事关重大,孙潜不敢大意,又派人按照口供去将线索重新整理一遍,以求勿枉勿纵,直到昨日才真正确定他的罪。
昨日夜里,他又悄悄去了程府,问她想给这人判什么刑罚,她却坚持要先见这人一面,她有话要当面问他。
孙潜想,这犯人言语龌龊,自然是不肯让她一个女人直接与这犯人相见,再三劝阻,却拗不过她的坚持。
“给我一句话。”程盼儿面无表情地看完口供,然后走到犯人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干爆’那些女人!”疑犯学着她冷冷的语气挑衅道:“我爽啊!”
“所以你喜欢‘干爆’?”程盼儿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到,挑起了眉道。
“你过来一点,我也能‘干爆’你。”
“好啊。”程盼儿倏地嫣然笑开,连声音都是甜的,“就‘干爆’你。”程盼儿吐出来的话语轻轻淡淡,听在众人耳里却有如敲响了阎王三更鼓。
孙潜蓦然发觉原来她的面容生得极好,那一笑竟是如漫天冰雪中锭开一地荼蘼。
惊人艳红中,迎送彼岸。
西大街最好的酒楼知味斋里挤满了人。
知味斋这几日来了个有名的说书人,这人真真是能说会道,什么事情给他说起来,皆如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风雅自是不比北大街最好的茶楼,作以娱乐,倒真是十足十的够。
前几日,令京城人心惶惶的采花大盗终于伏法,大姑娘小娘子也不甚避讳,多有相携而来。男女老少在说书人旁围了个圈,叫了点茶水点心听说书人
侃侃而谈,内容正是前几天采花大盗伏诛的过程。
“那判官大斥一声:‘狂妄之徒!本官若不将你严正处之,天理难容。来人啊!’”,说着竟命人拿来一个儿臂粗细的细口宽身花瓶,那瓶身上抹上了油,瓶口朝外塞入犯人下体。
“犯人痛不欲生,可事情到此尚未结束,那判官再令人朝瓶里填入火药,塞上引线,引线点燃,砰一声闷响之后,犯人已经昏了过去,连叫都叫不出来。”
四周之人“哎哦”、“呜恶”声不绝,脸上纷纷露出各种厌恶表情。
说书人面露得意之色,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续道:“是说那判官这招极是狠绝啊!那采花大盗一日后又醒来,疼得一心求死,偏偏这招居然不怎么见血,根本无法立即死去,就这么拖了三天才咽气。”
“后来仵作一验,发觉犯人下体被肠线细细缝上,一滴血都出不来,一刀切开,腐坏的血液腥臭发黑,几乎占了整个腹腔,得了个口子,脓血就整个爆开,喷得那仵作哟一头一脸的,再一细看,里面都烂光啦!”
“那仵作从未在新死的尸体身上见过这种情况,脸都吓白了,回去呕了两天,发誓再也不吃猪血糕。”
众人听到这惨绝人寰的刑罚,莫不脸色惨白,面露难色,有人觉得这判官着实有损阴德,却也有人觉得对付这种畜牲,还讲什么人道?一时间争论不休。
孙潜就坐在窗边一桌,与说书人离得不远不近,正巧能听到这段荒唐。
着实头疼。
诚然打从一开始他就打算为她扛下所有后果,但他还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