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当孙潜再次敲响程府大门时,已是十日之后。
“孙大人,许久不见。”程盼儿摊手示意他坐下。
“许久不见。”孙潜拱手一礼道:“隔了这么久才来跟程大人报告近况,实在抱歉。”
上面要冷冻程盼儿,她无从得知案情进展,也不能主动关心,孙潜既然主动来找她帮忙,有了什么进展,自然得来通知她一声。
“哪里。”程盼儿回礼道:“最近孙大人累得不轻。”
孙潜比上次见到时瘦了一圈,眼下两个黑圈更是明显,看得出来好几天没能沾枕了。
“还没谢过程大人。”孙潜不提自己,直接开始谈案情,“在下照着程大人的提示命人去查,果然找到了一名疑犯。”
“恭喜孙大人。”
“不。”孙潜皱眉道:“说来惭愧,嫌犯坚不吐实,我们想了许多办法,仍然没有办法让他招认。”
连女皇都惊动了,这可不是小案!就算是真犯人,也一定会推托到底。
“胸口有伤?”
“确实有伤,只是……”
“如何?”
“疑犯胸口的抓痕不是一道,而是多条交错。”孙潜拿出一张画着人体的图,指着上面交错的红痕道:“犯人说他前几日长了疹子,自己抓成了这样。”
程盼儿看着那张图,人形胸腹抓痕花得画师都快画不下了。
藏叶子就要藏在树林里,藏抓痕要藏在一大堆抓痕里是吗?
“真下得去手啊!”程盼儿不禁感叹。
要让旧伤不那么明显,最快的方法就是用更重的新伤盖过,可要抓成这样得有多疼?
“这人可硬气了,实在无法要他乖乖招来。”孙潜叹道。
“用刑了吗?”程盼儿问。再硬气也硬不过刑具。
“用不得。”孙潜摇头,“疑犯有功名在身,虽然只是秀才,也不能对他用上重刑。”
“软硬不吃?”
“油盐不进。”孙潜一叹。
程盼儿微微眯起了眼眸,她站起身,背着手在厅堂中来回走动。
孙潜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等着。
程盼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声音冷然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就不信他可以毫无破锭。”
程盼儿回过身来,孙潜似又在她眼中看见那抹火光,她目光中的那点光苗在他胸口漫成星火燎原,烧得他胸口发烫,呼吸困难。
“孙大人,能将疑犯的身家背景详实地告知在下吗?除此之外,在下还想与疑犯的亲友等人聊聊。”
“好,我来安排。”孙潜感激地起身朝她一拱手,“程大人如此倾力相助,此恩此情,孙某必定不忘。”
比起他那些削尖了头想往上钻,不肯出力还给他忙中添乱的“同窗”,程盼儿虽是一介女流,却有义气多了。
“不必,只要孙大人记得答应过程某之事即可。”
“在下绝不反悔。”孙潜拱手道。即使程盼儿最后会给他带来不小麻烦,他也决心一力承担了。
孙潜说着便要去安排,程盼儿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回到厅中,邓伯正在收拾茶盅。
“邓伯。”
“姑娘。”
“孙大人是为案情而来。”
“邓伯是为收杯子而来。”
“邓伯何必为难孙大人?”
“姑娘可别诬蔑邓伯。”
程盼儿走过去,揭开两杯茶盅,只见一杯是膨大海,一杯是满满茶沫子。邓伯哎啊一声,“怎么拿错茶罐了呢?邓伯眼睛不行了。”
“邓伯。”
“姑娘。”
“买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