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去。
过往口供始终做得并不顺利,即使找来捕快家眷,也是效用有限,反倒是程盼儿出马,总是能够让那些受害女子尽可能地提供线索。
两人上了马车后,孙潜让佣人往城郊静和庵驶去。
静和庵位在城东近郊,平日香火并不旺盛,颇为清净,廖家给了庵主十贯钱,打算让女儿在此借住一段时日。
家中发生闺女被玷污的惨事,事主多半不愿邻里知道,刑部也能体谅,是以调查此类案件的人员多是乔装打扮,低调行事。
事发之后,受害者家中多半会借故将受辱的闺女送走,或许借住庵堂,或许送回乡下,不一而足。
程盼儿与孙潜来到静和庵求见了廖家千金,廖家千金一听是官员要来问话,又羞又惧,不肯配合,直到程盼儿跟她保证只有自己与她私谈,她才勉强同意,待录写完口供回城时,已近黄昏。
“近日出入城都管制得极为严格,也锁定了几个疑犯,可惜经过调查,基本上都已经排除涉案的可能。”让城管看过令牌,孙潜放下车帘坐回原位,“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犯人应该还在城中。”
“孙大人,可以请教现在捕快搜捕的目标都是怎么样的人吗?”程盼儿指尖轻轻挑起窗上竹帘一角,果然,街上年少女子少了大半,大户千金不说,小家碧玉、年轻少妇都不见踪影。
“会行这等龌龊事的人必定畜牲不如、粗鄙不文、好色下流,更重要的必定是武艺过人。”孙潜一脸“这还用说吗”的表情。
“所以目标是江湖人?”
“的确。”
“孙大人,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歹徒品味不俗吗?”程盼儿反问他。
“胡扯!”孙潜直觉一斥,这才想到自己口气过差,连忙赔不是,“不是骂你,只是……”
程盼儿抬手示意他别急,缓缓说道:“盛辉皇朝的女权较前朝高,就是未婚女子上街,也不是什么奇闻,只是大部分有些家底的人到底是不会让未婚的闺女到处走动,如李家千金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持身分的女子亦不少见。”
“那又如何?”
“这些有身分的女子平日不轻易示人,婚嫁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像待价而沽的货品,商人必定尽可能将价值提高,就算只有三分好,也得硬说成七分,这些女子亦然。”
程盼儿浅浅一笑,续道:“京城中不少女子都有才名貌名,其中也有许多名过于实,但你看目前受害的五位闺女、一位少妇,哪个不是身姿风流,名实相符?”
“你的意思是……”孙潜一愣。
“一、犯人下手所挑的目标并非道听涂说,而是确实见过这些女子;二、犯人对城中的地形颇为熟悉,应该是长住城中的当地人;三、犯人并非白丁,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之人。”程盼儿扳着手指一一罗列道。
“前面两项也就罢了,你为何说犯人是受过教育之人?”孙潜反问。
“因为稳婆验伤时,并未在受害者体内发现元精啊。”程盼儿理所当然地道:“你看,这犯人每次犯案,都记得避孕,我很难相信他目不识丁,而且他始终蒙脸又不脱衣服,让受害者连身体特征都没办法指认,足见心细……啊!”程盼儿弹了下手指,“四、这个人平日应该挺压抑的,最近天气这么热,他应该挺上火的吧。”
孙潜被她直白的用语吓得“你你你”个不停,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这人……这人……羞是不羞!难道她就没有半点身为女子的自觉吗?
程盼儿不以为意地笑笑,“这些受害女子能够露脸的地方不多,孙兄可派人到这些地方找找看有没有火气大的人,还有城中药铺也能差人去问问,哪户人家退火药买得异常的多,也可是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