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玛丽乔出手了。
她按下她的双肩,让她坐在梳妆台前,像她不曾拥有过的母亲一样,为她打点。
从镜子里,蒂珐看到她抽起一缕又一缕的长发,交替使用梳子与吹风机,为她做出大波浪鬈,一边专注于手上的动作,一边瞄镜子看效果如何。她的表情那么认真,容不得一丝不完美,蒂珐很难不被感动。
她还用指腹为她揉开太浓的眼影,为她身上扑粉,在半空中喷洒香水,要她穿过去染香氛,甚至蹲在地上,为她调整鞋上的水钻蝴蝶结。
完成后,站在连身镜前,蒂珐被自己惊呆了。
她知道自己不丑,可不晓得原来可以这么好看。玄黑色系衬得她肌肤宛如会发光,柔软的丝质布料贴在身上,勾出自己没意识到的玲珑曲线。她几乎露出整片背——这是玛丽乔的建议,若让她自己选,绝不考虑如此大胆的剪裁。
但是,布料垂缀在腰上,因走动而微微晃荡,竟是无比性感。
“错为一定会惊艳的。”玛丽乔看来很满意。“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蒂珐的视线从镜中的自己身上转开,移到她身上。
玛丽乔出了这么多力,给了这么多意见,就让她这样回去,好像不太好。
今天的见面派对是个重要的场合,也是范错为进军音乐圈,最具标志性的一天。
他解释过了,家人与一起工作的人,概念不同,不便聚在一起,她可以理解,但,玛丽乔是他的母亲,母亲……应该拥有不同的待遇。
她细想着。派对场地宽阔,多个人也不会挤到哪里去,她准备的食物跟酒份量足够,也不怕多个人享用,而玛丽乔有百分百的资格站在那里。
“我怕等一下会塞车,要先离开了。”玛丽乔又说,回头去拿包包。
蒂珐不禁有点踌躇。如果要开口留她,这是最后机会了。
“今晚是重要的一晚,祝你跟错为玩得愉快,派对成功。”玛丽乔往门口走去。
要留她吗?还是不留?蒂珐艰难的看她走出好几步,终于开口,“等等。”
玛丽乔一顿,神情疑惑,“怎么了吗?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你……”蒂珐豁出去的问了,“要不要留下来参加派对?”
玛丽乔的眼神变得不确定,“可以吗?错为没有邀请我。”
“没关系,我跟他说一声就好。”她心知肚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一定会更不高兴,但她已经想好今晚在饭店度过,她会好好的安抚他。“你是他妈妈,你应该在那里。”
“太好了,谢谢你。”玛丽乔走回镜前,摸了摸鬓边,端详自己的外貌,“对了,我想展示错为之前送给我的那枚胸针。”
“……胸针?”
“就是他卖出第一首歌,买给我当礼物的那枚铃兰胸针,还在吧?”
“在,不过我没带出来。”
玛丽乔注视着她,眼神充满请求,“你可不可以回去拿?”
蒂珐惊讶了一下。“现在吗?”
“现在。”
她瞄一眼时钟,“会来不及。”
“还好吧?离入场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叫辆出租车往返,很快的。”
可是,她的小礼服裸露太多,不适合在街上走动,再说,上好的妆,卷好的头发可能因而散开糊掉。“我可能没办法哦。”她委婉的拒绝。
“那个铃兰胸针……当初错为送给我的时候,我心情不太好,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被他记在心里。”玛丽乔呐呐解释,“我是想,在这个别具意义的日子里,如果能戴上那枚胸针,错为就会知道我已经改成支持他。”
蒂珐坚定的心意,被这番话催得有点软。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