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次惊险的风波,张澈不敢碰触杜若琳惊魂未定的脆弱心灵,只能让她进浴室,洗个温暖的热水澡。
当时她恐惧垂泪的姿态深深的撼动他的心扉,尽管此刻他担心她是否会就此离开,也没有勇气主动询问,只能坐在房间里,等待她心情平复。
杜若琳踱出浴室,头上还包着毛巾,看见他面色担忧,突然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我帮你吧!”他站起身,迎上前,为她擦拭湿头发,甚至还拿出吹风机帮她吹干。
在轰隆作响的十分钟里,他们若有所思,缄默不语。
“这样就可以了。”她明白他感到不安,但是再吹下去,她的头发都快变成稻草了,然后握着他的手,来到床沿坐下,面容显得平静,似乎镇定许多。
“若琳……你还好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因为害怕她提出分手的要求,毕竟没有一个女人能接受男朋友有张艺秀那样歹毒的母亲。
“嗯。”她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当初他劝告过她,但他没坦白的说出心事才是造成这场劫难的最大主因。“接下来我要问你一些问题,我希望你可以老实回答我。”
“好。”他郑重的点头,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伯母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相信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对不对?”
“嗯……”张澈苦笑,突然不敢直视她清澈的双眼,纵使感到难堪,仍将张艺秀过往的疯狂行径娓娓道来,“我父亲在是颇有名望的音乐家,我的天赋大概就是得自他的遗传,比较可悲的是,母亲怀我的时候,我父亲是有妇之夫,我小时就听过传言,我父亲的妻子是被我的母亲逼死的,原本我母亲以为父亲从此就会完全成为她的,没想到父亲却不愿随她回韩国,甚至放弃事业,在深山定居,我母亲也不肯让我见我父亲,直到去年父亲传出死讯,我才动用力量回到台湾祭拜父亲,同时也遇见了你。”
有些回忆,越是回顾,越感觉乌去罩顶,桂若琳适时的伸出小手,让他紧握,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明明是个大男人了,每当回想起小时候母亲的魔鬼式教育,仍会令他心悸,为了将他推入上流社会,他每天念书和学琴的时间长达十六个钟头,即使拿到更好的成绩,母亲也不愿施舍一句赞美,每次遇见母亲,她的身边总是带着不同的男人,甚至在夜深时刻,还能听见隔壁房间母亲与男人燕好的淫秽呻/吟,他从小看着母亲为了钱财地位出卖身体,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愿放过,她要他娶豪门淑女,要他做尽不愿意做的事情,等到他长大有能力了,她知道严厉也控制不了他,便开始装病,装可怜,借以逼他就范,像这样不人道的日子,他真的受够了。
“曾经有些跟我交好的女人,下场都不是很好。”他老实的说,当时或许是因为叛逆心态,导致他来往的对象都是些平凡女性,母亲总会从中捣乱,若他不屈服,她甚至使用暴力手段,与他有过关系的女友,没有一个不是伤痕累累的离开。
“伯母这个人……好可怕。”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总算明了他总是敌视张艺秀的缘故,奇妙的是,她不害怕,只是难免感叹。
穿名牌,住豪宅有什么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真相,总是刻划着残酷的秘密,他抑郁的神情让她心软,伸手搂抱他的肩膀,忽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震惊的想法。
“若琳,你不要离开我,让你受到伤害,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永远离开这里,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张澈难受的说,脸埋进他的胸口,只有她的气味能为他扫去那些黑暗的阴霾。
“不。”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他讶异又惊恐的抬起头,以为她打定主意要分开,没想到